很袖珍,只能接打电话。小警员对这个叫彪哥的男人很恭敬,这有些意思。
“火呢?”那人毫不客气的问他,裴攻止敲敲墙壁,只见一直瘦弱的手从另一间房辗转伸了过来。
“你有老呛那龟孙子的消息没?”彪哥问。裴攻止静静的缩在角落听。
看着一只手从身旁递来,男人依旧凶狠的瞪着他,转手拿过那支香烟。
男人在豆大的地方扫视片刻,又不耐烦的晃动着铁门,大喊:“来支烟!来支烟啊!”
电话似乎忽然被挂断了,裴攻止收回目光,那彪哥冲着电话大喊了几声,然而对方已经挂了。他愤怒的想要摔电话,可想了想,扬起的手又不得已的放下了。
他没有想到小李给他的这支香烟,成了他与此人打开话题的桥梁,而这个桥梁,撑起了十年前的噩梦!给了那场噩梦一道美丽的曙光。
然而,这一次警员没有很快的回应。
裴攻止轻轻点了点头,不解释也不多说。片刻后那人吸完了烟,盯着他忽然又道:“你看起来有两下子。”
裴攻止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颅,原本扎手的头发又长了一点。离开部队他就打算留发,为的就是遮挡头上的伤疤。
“在戒所呢!”对方的声音有些卡,彪哥对着电话喂了好久,方才又听见声音,他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冲那头的人命令道:“他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老呛那小子知道不少,得想办法弄死他!要么我就真他奶奶的出不去了!”
裴攻止看着愤怒的男人不断的暗骂着,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了想,转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来,颤颤抖抖的递了过去
这个男人至少有四十多岁,脸上有不少的皱纹,但这是源于风吹日晒的缘故。
裴攻止审视他片刻,低声应道:“不是。”
“我割了他的耳朵,剁了一根手指。”
不过为了不引起男人的躁动症,裴攻止依旧倒在地上不动,假装未醒。只听那小警员压低声音,嘱咐着:“你小心些,别被人发现啊!就算发现,也别说是我给的!我已经违反规定了!”
“怎么个伤害法?”男人似乎对他的话很有兴趣。
“你想怎样啊!”
男人的语气显然有些不敢确定,裴攻止只听这话便知这个人也非寻常。因为一般人不可能认出枪伤伤口,更何况他的这个伤口已经多年,且也并非全然是子弹所导致的。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很有经验。在实战方面。
“喂喂彪哥来人了我先窜了!有机会再联系你啊!”
“别给他说好话!他是个条子!条子都得死!不是他我能呆在这儿?”彪哥愤愤不满的冲电话那头骂道:“你娘的老小子!你听着!给我看好老呛,不管啥情况,老子一定要比他先出去噻!”
“再过些日子,别急嘛。”那头的人虽然口头上显得漫不经心,可是实则还是能从语言里听出些小心。
“嗯?”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问:“为什么?”
这似乎是每一个狱友都会问的问题。裴攻止摇头,不知从何说起,想了片刻,倚着墙壁看着男人道:“故意伤害。”
因为这里很安静,所以断断续续裴攻止还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现在风头正紧,出来保你不是自投罗网吗。”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喂!怎么是你?”彪哥显然很不高兴,可他也只能无奈的和对方道:“跟山雕说,叫他想办法弄我出去!越快越好!”
裴攻止抬眸看了男人一瞬,他眼睛里的光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方忽然严肃起来,质问般道:“你该不会也是个干了卧底的条子吧?怎么!你们端的哪一窝?”
这一下不醒也不行了。裴攻止有些惊慌的坐起身,坐在铁门旁,尽量离他很远。男人朝他的脚下碎了一口痰,然后拨了通电话。
裴攻止从小李手中拿过点烟的家伙,这比那锡箔纸点火要好些,不知小李从哪里弄来了火机。裴攻止打燃火机递给男人,黝黑的男人躬身蹙眉,猛吸一口烟,滋滋的香烟头冒着白气儿,裴攻止收回手,男人站在另一侧盯着他,一支烟抽了一半,在烟雾缭绕中那人忽然问他:“你这脑袋上的“男人顿了顿才道:“看着有点像枪伤噻!我是说你这个!”男人夹烟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圆形的伤口在裴攻止脑袋一侧丑陋的伤疤间穿插着。而枪支击中头部的死亡几率高大百分之九十。不过,几乎没有人能成为那幸免的百分之十。
“就你小子识相!”那个叫彪哥的男人恶狠狠的笑起来,穿过铁栏杆的手在小警员的头上一按,紧跟着转身,可即便是这样,裴攻止也难以躲开疯子的攻击。男人路过他身边时,明知他还未醒却故意的在他腿上又踹一脚!
“这你放心,他们有内讧了。”那头的人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似乎是不可多得的笑话,沾沾自喜冲彪哥道:“你进去都多久了,贩毒啊大哥!要是老呛全说了,拿出证据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