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买家,成为了商人圈子里的一个流行语。
只要去江宁南门埔,就不怕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也成了买家们的流行语,如此集贸市场的形成,大大缩短了商贾之间流通的流程和手续,又有仓颉会提供最专业的契约,好的很。
一时间江宁南门,在商贾之间算是流行了起来,一听是原先的知县徐秀一手Cao作的,那自然落得一个‘善政,为民着想,免得我等舟车劳苦之虞’的评价,两者相辅相成,一同走出了东南地,随着回乡的商贾带了回去,消息就这样子慢慢流通。
而南门一旦活跃了起来,对占尽先机的商会来说,再赚不来钱,只能落一句废物,庸才的评价。
虽然钱赚了不少,却被徐秀要求进一步追加投资,江宁商会是要成为南门东道的商会,各种酒楼,客店,车马行等纷纷开启,和外商打好交道,为将来的大规模采购出海,进行着各项投资。
也有一些掌柜有细微的看法,认为我们投了这么多钱,现在赚钱了,是不是可以先行回报一点等等,可也无法犟的过徐秀。
对于商会有些人的心里情况,徐秀也知道,这是格局小造成的,他们之前从没有做这么大,自然也要做几手准备,拜托了陆深,请几位陆家的掌柜去任职,最起码要把钱和人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徐秀才能够安心。
而这十几家,他要求王琑替他经营好,为了将来一旦梁行出现调动,换了知县做准备,当然,这不需要徐秀说,其实徐秀突然被免他们是最担忧的,也在私底下考虑,是否通过种种办法让知县没法子,可也必然会造成商会走不下去,是两败俱伤的方法,现在好了,徐秀还能遥控指挥,梁知县也是大力支持,等到江宁商会成长起来,也就不会惧怕换个父母官了。
南门一旦活跃,江宁县的市场也就跟着慢慢恢复,在徐秀走后的第三个月又逢秋收,老百姓心惊胆战两年多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人们也只有在对比中,才能分得出好坏,当江宁县顽强恢复,而其他临近的县,还在艰难度日的时候,就愈发想念那位为了民的青天。
其实这里面也有徐秀的动作在推动,他为了不让自己坐死在冷板凳上,那么保持自己的曝光度和名声就是必须的,而江宁杂文本就是十天半个月出一次,只要顺带着写几笔老大人的话,也就够了。
朝廷的斗争正在白热化,大学士王鏊的致仕向世人宣告了,立地皇帝刘瑾还是这般威风,随之,大规模的赈灾开始了,东南六府慢慢恢复了过往的平静与繁荣。之后日本、占城等二十余国进贡,听说吴廷举大人真的悄悄的向从广东来的番邦收税了,争吵又将进行,徐秀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被提及。
东南旱灾有他,市舶司有他,让内阁对这个名字很是熟悉,毕竟几个月前那一场风波,就是围绕他来进行的,可如今他已经冠带闲住,一切都结束了,高官或许有重启日,七品官你就算了吧,没什么人会记住你。
当一切都朝正轨上发展,徐秀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他要去寻找一枝梅。
就算天地在大,大海捞针,他也要去,不能让他白白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
不能让自己白白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好像在无尽的黑夜中慢慢奔跑,光亮就在眼前,可是总是抵达不了那一边,总是在将要抵达彼岸之时,又幻化成了一股黑夜。
秀。
秀。
……
沿着许进公的陆路走,徐秀和徐扬两人白衣渡江,步行数千里,一路饱览河山,一路与人谈古论今,说说那先朝的往事,评一评历史的脉络,路途虽然遥远,风尘虽然满面,可也算是充实的日子。
可刚走进灵宝县就看着满城的白素,另他俩对视一眼,就不约而同的在心下咯噔了。
徐秀心跳越发的加速,也不顾得失礼与否,随手就拉过一个乡民就问,“何人亡故?为何满城白素?”
乡民见是外乡人,话也不多,就三个字一吐,却让徐秀心痛不已。
“许进公。”
徐秀闭紧双眼,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犯了什么太岁,为什么一年里,让他失去两位厚恩与他的恩师?
天底下的人情总有还完的一天,可当对象不在了,那这个人情就是天大的包袱,强忍着悲痛对徐扬说:“如今,我只有你和白飞了。”
徐扬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一路询问,悲伤的找到了许公所居住的府邸,当家院听闻是老大人的学生后,回禀亲友之间的唏嘘才让徐秀知道,原来他是第一个来祭拜的外人。
不过是三柱清香,扶着棺椁哭一哭灵堂,即为赐号恒秀的许进公,也为断绝了一枝梅消息的失望。
“七十三,八十四。峻嶒你还请节哀。”
许进公时年七十三,在这时候也算是喜丧,对比亲友之间还算好的情绪,徐秀的表现反而让他们劝解起了来,听的此言,也只有对许进公的棺椁一躬到地,来生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