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古代消息传递的慢,都重重的压在他的肩膀上,面对里正们的恳求,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也只有心思单纯的老人家,才会在得到江宁县表示决不放弃的情况下,才会在没得到确切时间的情况下,才会接受这个事实。
当官一任,造福一方,如若不能如此,这个官当的就是失败的。
眼下,是为了将来的谋划,忍一忍,全面贯彻自己的谋划,还是拼着事后乌纱帽不保,先把老百姓家里的米缸装满,是个艰难抉择。
不久后,徐秀重重的捶了自己手心一拳,对看着自己的老秀才等人道:“秀无法在继续任由百姓遭受煎熬,开仓放粮别无选择。”
此天不助徐秀,非战之败。
张璁叹息了一口气,湖广的粮食因为要等陆家的船队一起,便耽搁了几日,现在也不知道粮船到了哪儿。
当一个艰难到似乎难以决定,却又最终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反而会透着轻松,徐秀拍了拍头上的乌纱帽,心底默默为自己念了一句好运。
平静道:“凡事无规矩不立,所以,怎么个放粮是个问题,若按照过往放粮的经验,重复领取的现象很是严重,我们要确保这些粮食最大限度的送到老百姓的手里,而不是那些商人的手里。”
白飞思考了一下道:“要不要定额定量?”
虽然很满意他帮助自己思考,但徐秀还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身后的张璁替他解答道:“不能定额定量,东家如果想要继续攻心,就必然需要不定额,一旦定额定量,便直接告诉他们我们的粮食不多,那就完了。”
徐秀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粮食,采用定额,将他们步步引入我们的挖的坑里,倒也是可以的,可惜啊,我们只有这些粮食。”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湖广的粮食,甚至是车队进城,才好放粮平粜的根本原因,等到那么多车队进城,码头边还停着巨大的海船,自己再来一把不限量,不限人数的购买,梭哈!诈住他们的可能性十分的高,然而眼下……
徐秀的心底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定额定量,只要我写上一份辞官的文书递交上去,然后在定额定量的放粮,一切就解决了。
看着自己的学生徐秀强忍着遗憾,可面上反而透着平静,老秀才安慰道:“峻嶒真正长大了。你能做出这个决定,为师十分的自豪。”
徐秀对老秀才鞠躬道:“学生学识不够,待回了华亭,必当日夜侍奉先生身边,用功学习。”
“谁要回华亭呢?怎么探花郎还要继续学习呀?”
门外的一声,吸引住了众人的眼睛,徐秀奇道:“子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原来是魏校。
魏校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不用说,这个习惯仅仅是文翰社众人之间受徐秀影响才会如此的。
见着徐秀的老恩师在此,也恭谨的行了一礼。
回头一脸埋怨的道:“峻嶒你有难,怎么光找子渊兄呢?我也在南京,却没见你来和说过啊。”
徐秀连忙赔罪道:“当然不是,只是此间事忙,待此事完结,小弟做东,自罚三杯。”
“停停,算了,我也不是来和你怄气的。”魏校紧紧的绷着脸道:“此次前来,是为了助峻嶒一臂之力。”
徐秀拱手道:“洗耳恭听。”
“峻嶒你的事情子渊都和我讲了,我魏家虽不如上海陆家那般豪富,但一些粮食,还是拿得出来的。”
魏校绷不住严肃的面孔,笑道:“离城五十里,两千石走陆路的粮食已经快要进城了,你看看我的身上,可是风尘仆仆的啊。”
虽说两千石远远不够,但这足以体现了他的一片同年之情,徐秀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感激道:“有劳子材兄了。”
“没完呢。”魏校继续道:“另有万石粮食,正和陆家船队一同来往江宁,明早,便可停泊,王家的船也在一起。”
听了魏校的话,徐秀才明白,自己在江宁这般劳心劳力,远在上海的陆深也同样压力不轻,为了说服自家长辈他可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更是说出了徐秀当位极人臣,此时不助,更待何时的话语,而陆家也没办法至家族最有出息的陆深的要求于不顾,便在徐秀不完全知情的状态下鼎力相助。
更明白了他联系魏校,通过昆山大地主魏家,紧急安排的一万多石的粮食,其中两千石走陆路,车马不歇披星戴月的赶往江宁。
老秀才适时的道:“有此情谊,峻嶒之福,切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心。”
徐秀自然都将所有感激的话放在了心里,这份情谊,记一辈子,深深对魏校一拜道:“徐秀谨记在心,必不辜负二位仁兄大恩。”
魏校摇了摇脑袋道:“我十分羡慕峻嶒你秉公断案的行为,我这颗心,也是有为生民立命的决心。”
徐秀郑重道:“共同努力。”
……
送走了魏校,徐秀对张璁道:“真是天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