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是未来两三年的事情。
虽然离葡萄牙总督登上广东屯门岛还有几年的时间,可若徐秀真想为这个时代作出自己的努力,那么,现在开始谋划,就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未来的几百年,是海洋的时代,谁拥有最大的海洋利益,谁就能成为世界的一极,想要改变大明,就要让大明拥有庞大的海外利益,如此,才有可能让中国避免1840年的痛,从那时候起的百年屈辱史,才能让他再也不出现。
我们引领世界千年,最终因为封闭走向了深渊。
天幸,现在还来得及。
徐秀一路狂奔,虽然速度并不一定快,但他的脑子转的十分的快,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当邹望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压力,但这一次,他没有如同刘家案那样感觉到一丝的绝望,危险同样也伴随着机会,这也是前次徐秀认为可能会存在机会的想法。
如今几个关键点串联起来,一个大胆却又十分有可能的谋划,就在脑海中深深的告诉他,要去干。如果没有这个机会,徐秀根本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可能让大明赶上世界的chao流,七品县官,能有多大的做事余地?
现在一切都不同,昨天就送出去给陆深的信中,十分明确的写出了大海,能给我,能给你,能给陆家,能给大明带来怎样的利益,谁都可以放弃大海,唯独我们这个民族不行。远在上古,我们就造出了舟这个字,殷商时代的先民,就已经会出近海捕鱼,闽粤东南,自古就有出海的传统。
当全世界都在蒙古铁蹄下瑟瑟发抖的时候,依靠海外贸易,使得大宋偏居东南,依然有能力抵抗蒙古数十年,全世界独树一帜,虽说最终被打败,但也已经是回天乏力,硬吊几十年命了。
这显而易见的好处,姑且不去谈,就谈将来。
形如妖魔的泰西国人已经到达了我们的家门口,身为大海商的陆家,难道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代表着等他们进一步来到南洋,等他们控制住满剌加,我们的大船将去不了古里、琐里(印度),去不了锡兰(斯里兰卡),去不了大食人的天方(麦加),所有的物品都只能卖给泰西人,而大食,泰西,天竺物品,也均需借由他们的手,才能购得。
不可忍。
数不清的海外商人混在朝贡团队里进行零关税的贸易,赚取着我们丰厚的钱财,而我们能无动无衷吗?
陆兄,秀弟明日便会送上一封奏疏,请开市舶司抽分,这乃大势所趋。
虽信中已经讲明,但他还要再去找一次陆深,松江棉布只是一个开端,更后面的海洋利益,才是徐秀认为自己能够说服陆家的关键所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大海能够带来多大的利益,而这个时代懂得这个道理的,可能只有这些有大船在海上漂的海商了。
激发起陆家对于海洋的野心,才是徐秀这个谋划的最关键点,至于陆家会不会认为自己就能够干,从而把他踢开,他一点都不担心。出海贸易,你得有物资,光靠你自己卖棉布,采购些丝绸瓷器,又能做多大。
商会也就顺势能够利用起来,稳住江宁市场是第一步,进行统筹,批量采购,再加上金陵王家,整个串联清晰明了,互不可缺,海洋利益十分庞大,使得徐秀说出许三世富贵,有了底气。
几十里路,老马踉踉跄跄的跑来,夜路也走的徐秀很是狼狈。
天已经微亮,城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均是讨生活的汉子,翻身下马,混入了人群。
只待开门。
……
陆深一夜未眠,只因来自秀弟的这一封书信让他眉头紧皱。
虽说知道一些江宁目前的情况,但他想不到原来事情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至于信中的这个谋划,也不由暗暗称奇。
身为松江府陆家的人,自然知道海上贸易能有多大的利益,但这个东西,只能摆在暗地里交流,谁都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谈。旁人也就不可能有多大的了解,不是一个圈子的,就不会晓得这个圈子的情况,可徐秀一个匠户人家出身的读书人,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让他十分佩服。
佩服归佩服,称奇归称奇,但这个东西所谋甚大,由不得他不谨慎,与心里所想,他倒也赞同,陆家子弟从小就被培养成通宵海外情况的人,大海上波谲诡异,能够有个稳定陆上出货的地方,恐怕家里人不会拒绝,而之后的重头戏,却让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甚至还出现了江宁商会,峻嶒所思为何?真想面对面交谈一番。
好巧不巧,门外有下人低声禀报:“陆大人,江宁县来访。”
陆深定了一定,此时所来,必有大事。
连忙道:“引进来,切莫惊扰旁人。”
由于住在公家公馆,不是他一个人住,故有此说。
不多久,两个一脸憔悴,却一样兴奋的人相见,徐秀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陆兄定然无眠,自己这个东西杀伤力十分的大。
两人寒暄一下,徐秀开门见山道:“陆兄,小弟此次前来,就是想听一下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