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徐秀咧咧嘴,话倒没说出口。
老秀才站到他的旁边,注视他道:“峻嶒,你有没有听说过顾荣僖公?”
很老实的摇头,徐秀道:“不知。”
“说起来,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邹望的父亲在扬州府内已经可以算是一大豪富了,朝廷的尚书丁忧回乡,回到了扬州,而那时候与邹家发生了冲突,你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吗?”
不明白,就要问,徐秀道:“难道,朝廷的尚书,都无法奈何的了他吗?”
老秀才叹气道:“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预料不到,堂堂大明尚书,就因为与他邹家发生了矛盾,在扬州府内买不到一餐一物,就算靠着的权势将邹家打入大牢,却引得全城商贾罢市,接下来想必你也猜到了。”
徐秀不可置信,道:“这可是六部尚书。”
“对,六部尚书。”
“他家并没有子弟在朝堂之上。”
“需要吗?他可以引动全城的商家为他罢市,逼得当地知县亲自恳求顾尚书道歉,这等的能量,就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徐秀有一些晕眩,这对他的三观是具有毁灭性打击的,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大明朝的商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能力,逼尚书道歉?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是他无法看明真相的呢。
老秀才看他吓的不轻,笑道:“也不必过多的恐惧,那地方是他邹家发家的地方,肯定经营的滴水不漏,金陵城,江宁县,对他而言还是个陌生的地方,朝廷命宫就是朝廷命宫,这点底气要有的。”
徐秀也跟着笑,可是自嘲的,显然多过真心,他道:“是啊。这下不是都来经营江宁了吗。”又道:“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如何,顾尚书吃下了这个亏。”
“邹家就不怕顾尚书起复吗?”
“起复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会吧?”
“事实就是如此。”
一阵沉默,徐秀想不明白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内幕,但可以明确的就是,邹家在二十年前,就有能量逼得尚书道歉,并让他起复后放弃追究的能力,而二十年过去了,现在的邹家,就算在江宁是他家公子在经营,但这水,又有多深?
“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徐秀担忧道:“现在江宁县的商家多有听其号令的趋势。”
“你怕了吗?恭恭敬敬的上门赔礼道歉,或许他还会网开一面。”老秀才道。
“开什么玩笑啊先生。”徐秀瞪大了眼珠子道:“他这般让我难堪,我还得去给他道歉?”
老秀才是认真的,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听他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后退一步就是深渊,学生的道,鹤滩公的道,许进公的道,也就荡然无存了。”徐秀正色道。
不光是他一个人,这么多年走来,从一无所知,到追随那么多位先生,从来就没有什么退让一说,退一步就是深渊,就是万劫不复,全是因为站的立场不同,老百姓的立场,哪有什么妥协的余地。
虽然徐秀早已经比老秀才高,但摸摸脑袋的习惯,老秀才和徐秀,一个摸的自然,一个受的坦然,伏圣圭开心道:“好,现在你那两位先生都不在了,就让为师助你一臂之力吧。”
徐秀期待道:“先生你想怎么帮我?”
“走一步看一步。”
“……”
老秀才奇怪的道:“人要自强,他人才能助之。”
“是。”
这边的一席交流,让徐秀明白了邹家到底拥有多大的能量,另一边在金陵城打探消息的张璁与徐扬也赶了回来,这时候徐秀已经做好了坏事的心理准备,几人回到县衙,看着两个沉默的家伙,徐秀开解道:“都讲讲,看到了什么?”
张璁的腰弯的很深,一个礼施的很深,道:“东家,您要做好准备。”
老秀才道:“没事,秉用你直接说就行。”
点点头,张璁一五一十的讲起了他在南京的见闻,简而言之,金陵城内一切皆好,人们根本不关心临近的江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好日子过的下去,管你呢,粮食有,布匹有,什么都有,但您是江宁县人士,抱歉,没有。
徐秀给自己倒了杯茶,哼道:“倒是个粗暴无礼的手段。”
徐扬累坏了,一进门就坐在椅子上揉搓着自己小腿内侧,闻听接着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我直接说自己是南京人,他们都能够认得出来。”
对此,徐秀不觉得奇怪,“这掌柜的还能没有看人吃饭的本事吗,看出来不为奇。”
徐扬揉完小腿揉大腿,道:“那现在尴尬了呀,江宁内的商家沆瀣一气,南京城的小商小贩的也接济不了,大掌柜的还不卖东西。”
张璁道:“囤积居奇,那就让他们亏倾家荡产就是,现在捂着不卖,将来想卖都不能卖。”
“秉用,你乐观了。”徐秀却摇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