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现在立刻马上去死。
颢天楦转身想抓他的手腕,泽洋嘶吼一声,“滚!”
他就像一只崩溃的野兽,拿起桌子上的笔,吼道:“别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颢天楦反应不及,泽洋已经疯了,七八个保镖将他按在地上,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泽洋忽然咬舌自尽。
一名保镖手疾眼快,将手指伸入泽洋口中,这样下嘴极狠,那保镖卸掉他的下颚,才保住自己的手指。
“先生,得罪了。”
泽洋后颈一麻,昏厥过去。
他再醒来时,身体被固定在白色铁床上,他左右看去,自己的嘴里塞着防咬舌装置,手脚分别被扣在床角,他没有激烈的挣扎,只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颢天楦推门进来,他摸着泽洋的头,“泽洋,你现在是清醒的,对么?”
泽洋垂下眼,点点头,颢天楦说:“那么,我将你放开,你不会伤害自己,对么?”
泽洋抬头去看他,颢天楦眼睛红肿,他哽咽道,“别怕,我只是想让他们给你检查一下,我觉得你最近不正常....我不希望你有事。”
泽洋顺应的点点头,颢天楦竟然真的过来给他解绑,在他恢复自由的过程中,泽洋脑内闪过无数个念头,颢天楦的一百种死法。
他可以用锁链绕过他的脖颈,硬生生勒死他....
当他有这种想法时,吓得自己一身冷汗。
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杀人。
两人坐在床上,颢天楦拉着他的手,说道,“之前是我不好,没有把话说全,不是要送你回来,只是带你过来做检查,你最近一直睡不好,可以让他们出一套调理方案......”
他将他拥入怀里,亲吻他的额头,“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颢天楦:“泽洋,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泽洋低下头,他想死....
诊断很快有结果,颢天楦将泽洋安置在外面,自己进入诊室,泽洋透过门缝,他听见,那位调教师说....
“他疯了,我劝你弃了吧....”
“也是,虽然疯了,但还能用....”
随后一个人发出痛苦的闷哼,颢天楦怒气冲冲走出来,泽洋被他打横抱起,那位调教师捂着肚子跑出来,“颢哥!你救不了他,他现在没有任何判断力,你什么都问不出来,何必啊.....”
颢天楦看向泽洋,调教师几步走到他面前,说道:“你若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事实证明,那人说的是对的,感应室内,颢天楦紧紧的握着泽洋的手。
“你看,你问什么,他都顺着你说,你根本无法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回应。”
泽洋被带回别墅,他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他想,他到底要继续做行尸走肉,还是在最后一段人生里,为自己而活。
颢天楦抱着他躺在摇椅上,泽洋的头,依靠在颢天楦的胸膛,他能听见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身上忽然被披上毛毯,颢天楦说:“阳台风大.....”
“从前我总想着怎么驯服你,想让你听我的,对我俯首帖耳.....”
“现在,貌似我做到了,可我却想和你谈谈心....”
泽洋闭上眼睛,心道,你想的太多了。
颢天楦干笑几声,他继续说:“我也不是天生的坏人,如果你是泽洋,我选择原谅你,如果你不是泽洋,那么我该怎么办,我对一个无辜的人,做了那么多事....我放不下你。好像松开你的手,我就会失去一生所求。”
“泽洋,你告诉我,你不是他,对么?”
泽洋闭着眼睛,说道,“是的,我不是他....”
颢天楦将他紧紧的抱着,他说,“那么你是谁呢?”
泽洋:“对啊,我是谁呢?即便是同一个灵魂,在不同的阶段,也会成为极为相反的两个人,即便是同一个人,在因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成长过程,也会变成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你看,你幻想的泽洋,高大威猛,无所不能,他平安长大,他健康,快乐,无忧无虑,顺利考入他喜欢的学校,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还可以成为偶像的得意弟子,他好厉害啊!”
“而我呢?弱小无助,身陷囹圄,十六岁被割断所有社会关系,我虚弱,抑郁,担惊受怕,高中都没有念完,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我的世界,只有黑暗,折磨,和痛苦,可我还要笑着对你说.....”
“我很好,我很快乐,我很幸福,这些都是我想要的....”
“更可悲的是,我现在当真如此所想。”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不能反抗的....只能妥协的。”
“只有死亡可以终止的.....”
“灾难。”
“住口!”
颢天楦:“泽洋....用死亡终结的一切,都让我厌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