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瑜和邢肃同时醒来,“早安,先生”,顾瑜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嘶哑。
“早安小鱼,今天你应该开始研究你的课题组材料了,而我要去公司,中午会回来陪你,下午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暂且待定,你一个人在家可以么?有什么需要你知道怎么通知佣人们。”邢肃拎起浴袍披上,回头看向顾瑜。
“可以的,您不用担心,先生。”顾瑜也起身去洗漱,这可能将是他来到邢肃家之后第一次长时间和邢肃分开,但他也很清楚,这是他必须经历的过程。
邢肃没有再多说什么,“洗漱完下楼,一起吃完早饭我再走。”然后转身离开三楼的房间去楼下洗漱。
顾瑜有点茫然的捏着牙刷站在镜子前,昨晚做的太过,身上留下的印记就算是涂了药还是很难消除,特别是脖子上那处差点就会出血的伤口,牙印周围有些发青。但顾瑜却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抚上那处一碰就会痛的淤青,轻轻按压带来令人战栗的微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在这个空旷的浴室里看起来有些诡异而恐怖。
顾瑜洗漱完穿着家居服下楼,正碰到邢肃穿着正装从房间里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锁骨的轮廓随着动作时隐时现,衬衣的末端隐藏在笔挺的西装裤里,掩藏住里面形状完美的八块腹肌,而深色长裤与白色印暗花的衬衫对比,更衬得邢肃的双腿纤长而有力,能够把顾瑜这个只是略瘦的成年男性打横抱起的手臂上正搭着他的正装外套和领带,另一侧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摆弄着衬衫的领口,让顾瑜不由得联想到这样一双手是如何在琴键上起舞,又怎么在他身上作乱昨晚的记忆让顾瑜微微有点脸红,稍低下头不敢再看。
邢肃看到了方才顾瑜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和羞涩,干脆任由领口松着走到顾瑜身边,男士香水琥珀与雪松的气息让邢肃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沉稳,“走,先吃饭。”
顾瑜接过邢肃手中的西装外套和领带,感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工作状态的邢肃少了些平时的亲和力,现在的他像是出鞘的剑,闪烁着锋利的寒光。不再是一个严厉却耐心的引导者,也不是在游戏后温和体贴的爱人,这是一个无论在商业还是在生活中的王者,就像是他圈里的代号一样,——君主,他可以让御下的万物俯首称臣。就算是他依然带着与平时相同的温和笑意,但那种强大的自信与掌控力还是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来,对顾瑜释放着巨大的压迫感和致命的吸引力——他想匍匐在他面前亲吻对方的鞋尖,仿佛觐见他的王,他的神。
邢肃发现了顾瑜的异样,那种无形的臣服感让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年轻的猛兽在面前卧趴着垂下高傲的头颅,这是大多数猫科动物通用的臣服姿态。如今的顾瑜才刚刚脱离“幼年期”,以后他会拥有自己气场的,邢肃心里想着,有一丝兴奋——就像绝大多数喜欢豢养猛禽猛兽的人一样,让那些凶猛的猎食者乖巧的臣服在身边的快感是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们无法比拟的——而邢肃,他正在养育一只年轻的猛兽,教导他顺从,同时又在教导他捕猎和搏杀。邢肃有些自恋的在想,气场甚至可以与他相当的“顾先生”,才适合做他脚下的“小鱼”。
而这种影响直到邢肃离开别墅才渐渐散去,顾瑜抱着资料坐在沙发上,附近没有他熟悉的味道,顾瑜感觉有些说不明白的失落。于是顾瑜抱起那堆资料跑上了二楼的书房,拽过他平时窝在邢肃脚边时用的坐垫,然后按照熟悉的姿势坐着,想像以前一样侧身去倚靠邢肃的腿——毫不意外的靠了个空,心里的那种空洞感瞬间被无限放大。顾瑜放弃抱着全部资料去找合适的位置,他拎着一个文件袋在四处游荡着,原本感觉大小合适的房子突然变得巨大而空旷,每天都会有钟点工来打扫的房间干净整洁,却唯独少了邢肃的味道。顾瑜感觉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失重感,仿佛他失去了什么,或者说像是被抛弃了,顾瑜不停的安慰自己,这不是抛弃,而是两个人都需要去做更好的自己,但收效甚微,那种失重感是一个在不断扩张黑洞,完全无法阻拦。
邢肃坐在去往办公室的车上,他正用手机注视着家里的一切——别墅里安装了很多摄像头,有些在明处,有些是暗处的针孔摄像头,因此顾瑜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在邢肃的掌握之中——而他本人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看到顾瑜从一开始的镇定变得慌乱,拎着文件袋在每个房间乱转,邢肃几乎要忍不住给家里打个电话把顾瑜叫到公司来,这时监控里出现了有趣的一幕,邢肃挑了挑眉,笑了起来,把几乎就要拨出去的电话号码删掉。
在家里把地下室、一层和二层转了一圈还是毫无安全感的顾瑜终于想起来了一个不错的主意,他在二楼主卧的衣帽间门口看到了邢肃挂在那里的浴袍——他拉起了衣服的领口,满意的闻到了邢肃的气息。顾瑜做贼心虚般地四下看了一下,把那件浴袍披在了身上,比他的衣服大了一圈,把衣服里的顾瑜衬出几分娇小来,邢肃的气息紧紧包裹着他,空气里还有一点没有散尽的香水味,顾瑜缩在主卧的床边,终于可以安心阅读手里的材料,不时抓起身上的衣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