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厢,大致是一个用于招待特殊客人的包厢;厚重的双层隔音门,墙壁光滑,在靠近地面的两米范围,却是柔软的天鹅绒软垫,让人能够舒服的将头靠在上面。
占据了房间将近三分之一空间的圆桌,与柔软的沙发椅,让人感觉有些许不真实的恍惚感。
习惯了高桌木椅的湛东有些不习惯,可见莫凌轻车熟路的随意坐下,他反倒也不怎么好推脱了。
房间的一切都给人很舒适的既视感,唯一令人不快的,可能就是那种因为所需金额太高,而让人有些局促的奇怪感受了吧?
服务员很干脆的离开,留下四个坐在椅子上,各怀心事,等待饭菜呈上的青年。
森淼看得很开,他几乎已经没有再将莫凌当做自己的朋友,因为从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就不像是与湛东一般亲密;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湛东,两人甚至都不会有任何来往。
时子佳欲言又止的看着莫凌腰间的护身符,因为独立的座位,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沾着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刻画各种各样奇妙玄奥生涩的符印与文字。
莫凌看不懂,但他很乐意欣赏那行云流水仿佛作画一般的动作。
“凌儿,你”
“怎么了?说起来,待会上菜之后,别吃哦。”故作神秘的摆了摆手,莫凌的语气逐渐冷漠的轻声道:“艾德拉斯的人估计想杀我,想了很久了吧?特别是他们那位总裁老板?
“莫凌”
湛东有些苦涩的看着怡然自得的他,轻轻咬着牙,认真道:“就真的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吗?”
“有啊,用极端的方式,就是你也成为他们所恨之入骨的对象;不过,他们也许也不觉得你作为一个普通人,有多难搞——这么说吧,你的父母,可以让你开心的过着普通的日子,却绝对不可能为你承担艾德拉斯的报复。”
莫凌的嘴角扯了下,看着从桌子正中央机械口生起的食物,深吸了一口气。
机械臂运作的声音让他有些不快,应该是原来那个莫凌记忆导致的应激创伤。
“我不同,我是个孤儿;所以,我可以无所谓的抛弃一切,你不行。你有家人,有除了我以外各种各样的朋友和伙伴,你不应该和我混在一起,至少现在不应该,懂吗?”
他的分析听上去很有理有据,湛东却不悦的想要拍桌子;手有些痛,声音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大。
周围吸音极好的材料让他的拍桌也变成了无力的威慑,就好像他在面对幻忆时一样。
“我不怪你,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刻意疏远你的原因;我们注定不可能一起走下去,我身上有血债,我要让他们血偿!”
被强jian,被折磨的痛苦,莫凌需要让自己满足——既然已经代替了曾经的他,那自然要为了以前的他报仇,这才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代替者。
“很很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们,可是你们有没有闻到苹果的味道?”
青苹果似得的香味,湛东觉得根本不需要在意的味道,却让莫凌惊疑的看向已经没了声音的森淼。
他睡了过去,睡得很死。
不,他的心脏已经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红外视觉中,他的身体正在逐渐转换为与周围相似的颜色。
空调的冷风很足,湛东也开始觉得手脚发冷了,同时,心脏的跳动,也变得不再规律。
“凌儿这就是你你的意思”
血色开始从眼眶浮现,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与偏头痛让湛东挣扎着想要攥住莫凌的胳膊,却连指尖都没有碰到莫凌,就彻底的垂落。
“呼。”
这让时子佳更加惊愕,同时看着反倒是坐回了沙发上,甚至闭上了眼睛的莫凌,咬牙闭气的从口袋中抽出跌成小方块的符纸,以一般人无法理解的手法,飚射到莫凌身边,随后自己踏入其中,抽出口袋中的尖利硬针,在自己的食指与掌心刺出鲜血。
“血气凝,化万物,净!”
偏门左道的修炼结果,让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chaoshi的水汽;来自修仙远古家族的时子佳有着自己的道德标准。
他只知道,自己应该帮莫凌;他救了自己,也帮了自己很多次
用手在空中一拢,就能感觉到大量ye体粘伏在自己手上,莫凌看着那盘腿坐在自己身前,用后背对着自己的时子佳,有些不解。
“你做什么?”
“尝试救我们。”
不知是汗还是水的ye体从他的发间滴落,莫凌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了一声。
他不惧怕毒气,同时,他也不担心湛东。
如果他想救,他完全可以出手;但是,既然湛东依旧还觉得自己可以承受成为自己朋友的代价,那就让他自己亲身体验吧。
森淼嗯,没死,希望没死。
红色的淡淡微光从莫凌的身侧浮出,仅仅只是这样,就让时子佳感到身体轻松了很多。
空气中的有毒物质正在散去,原来莫凌也有这样的能力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