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湖上长廊找到了柏子青。柏子青没有发现他,他背对赢粲,正半蹲着与柏念说些什么。
待他走近了,才听见柏子青是在道歉。他与柏念说生辰上自己的心情不太好,在她面前做了很坏的榜样,这样是不对的。
“……小哥跟你道歉,对不起。”
赢粲离他几步远的时候柏子青便站起来了。柏念这段时间正好长身体,往上窜了一窜,还是没到柏子青的胸膛高。她十分不解地看着柏子青,似乎想阻止他,可柏子青还是朝她微微弯了腰,说了句“对不起”。
——这便是他喜欢的人。
赢粲的眉眼忽然都舒展开了,他站在柏子青的身后,几乎快笑出了声。
柏子青向来对自己身后的人与事都不敏感,还是柏念看见了赢粲,才拉了拉柏子青的衣袖提醒他,“小哥,那个你有一点点喜欢的人,在你身后!”
柏子青还保持着微弯着腰的姿势,他听见柏念的话,直起身来回望,才看见了赢粲,笑出一副山穷水尽后柳暗花明的模样。
湖上结了一层薄冰,有红白相间花色的鲤鱼浮上来又沉下去。远处的树与屋檐都落了一半的雪,半遮半掩的都融的不彻底,带着赢粲,似一幅画。
柏子青的眼睛忽然便有些shi。他的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决定把一些话封在喉咙。
“你……你这么快就谈完了?”
赢粲两步朝他走上来,在小朋友的面前,还是收敛了,只握住了他的一双手。
赢粲故作委屈,他压着笑,问柏子青,“啊……只是有一点点喜欢?”
“……”
“那我可要好好用功了。”
不止是赢粲,很多年后柏子青回想起来这一刻,都觉得耳尖发烫。赢粲确实是谈情爱的个钟高手,他做某些事的时候堂而皇之,脸不红心不跳。
那个雪后的天很冷,可他从唇角至眉梢都是跳跃着喜悦的,甚至一不小心,就要满溢,烧出烟来,烧得连自己是谁都要不知道了。
连陆复宜都感受到了这股皇宫里弥漫的喜悦,他临走时险些以为这群人要敲锣打鼓欢送他。
他来时身边的那几个人还是折了一个,陆延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到了京城城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薛猷定与柏昀已经在此等候了他多时。
“除却性格,你和你弟弟还真是不像。”陆复宜笑道。
“总会有一两处相似的模样的。”离别到底伤感,即使陆复宜只来了不过半月的时间,即使柏昀与他并未有太深入的交谈。
陆复宜听他这样说,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还会再回来的,下次一定能认出来。”
“这倒是不必,我告诉你吧。”薛猷定却抢了话,他回头看一眼柏昀,道,“就只有嘴巴有些像而已。”
“用得着你说?”柏昀斜薛猷定一眼。他此番前来,还替柏子青传了话。“子青不便前来,他让我和你说一声,那个主意,可以考虑考虑,但要等到你那边的事全部完结以后才行。”他正色道,“我也不想让我的弟弟再平白无故陷入险境,陆公子懂我说的话吧?”
陆复宜点点头。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让柏昀转交给柏子青。“之前的道别还是太仓促了,我于心有愧。”
“既然有愧,不如再唱一曲?”薛猷定挑了眉,还想再贪一两句曲子听听。
陆复宜笑笑,竟然也答应了。他站在城门处,挺直脊背,挥袖入戏。
“……歌声歇处已斜阳,剩有残花隔院香。无数楼台无数草,清谈霸业两茫茫。”
那封信虽是交由柏昀转递,可在宫中遛了一圈,辗转还是落到了赢粲的手上。
对于陆复宜的事情,赢粲是知道的。可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再将这个人留下来,也不能惹的柏子青不开心。
思虑再三,他还是拿着信去找柏子青了。
封口没开,沾着吉罗香的一手好字,写着【柏翟亲启】,给信的人居然是赢粲。
柏子青果然没两下就看出端倪,他问过了事情原委,戳了戳身边的人,“陆复宜让大哥给我的信,怎么会跑到你手上的?”
“说来话长……让我功过相抵,如何?”赢粲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哪里来的功……你一直拿着是什么意思?不想还给我了?”
“……”
赢粲最后没什么表情地还了信,终于耸拉着唇角,有些不高兴的模样了。柏子青没顾得着看他,他展信很快,看得也很快。
陆复宜的字如人隽秀,总共写了两三页,除却告别与想念以外,将河灯与铜镜的事情终于也讲清楚了。最后令人意外的,是他说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再回来,回到这片母亲的故土来,再与他相见。
柏子青微皱起眉来,他没想到邻国的形势已经严峻至此。即使表面上臣服与稍显平静,据陆复宜的话而言,那里依旧是动乱的时代。在这样的朝堂上,像他这样的文人地位与作用一向处于底层,面对的局面太过艰难,忠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