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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二场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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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

    所有动作缓慢而静悄悄的。

    身上的nv人说完这话就睡着了,传来规律的呼x1声。

    「裴老师你这学生真好,大晚上的跑了一头汗过来,哭着说他老师被关了,要我去救你。」

    心脏剧烈地挣扎,裴晚曦倒ch0u口气,睁开双眼。

    语落,他的眸中有水华骤现,眼底的血丝更红了几分。

    原因是他背部被砍了长长一刀,伤口黏着衣服,揭开时鲜血直流。

    只有孟乘渊自己知道——

    这一晚,他把糖送给了裴晚曦,也不仅仅是糖。

    然後,他瞥了眼口袋里她送他的那盒喜糖,忽然想起白天要给她的东西。

    男人半夜倒在她的床上便昏倒了,裴晚曦认为自己一定是被那些梦影响了判断力,并未在第一时间报警,而是叫了救护车。

    微垂的眸子红通通的,他低头看她,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大兔子。

    「你叫孟乘渊,对吗?」

    和上周一样,她搂着他的脖子,晃着腿,「小朋友,你说我和你的背是不是很有缘?」

    被她注视,少年害羞了,猛地背过身,耳朵涨红一片。

    灯光交织着月光洒在他身上,少年白皙的脸蛋sh漉漉得反光,很狼狈。

这个窗户跳到另一个窗户。

    裴晚曦问完,目视那双sh红的眼睛,竟有些心虚,别过头,胡乱找了个理由,「刚、刚才有人过来,你住院得要真实姓名。」

    二十分钟後,电梯门敞开,当孟乘渊满是汗水的脸出现在眼前,泪腺像被刺激,裴晚曦瞬间就哭了。

    「就在这!」

    身子因他的步伐有些颠簸,疲惫感慢慢袭来,裴晚曦把脸靠在他的背上。

    抓到关键字,裴晚曦看向孟乘渊。

    电梯故障了,裴晚曦又走不了路,於是被孟乘渊背着下楼。

    「小朋友,我一点都不怕的。」声嗓渐软,她耷拉着眼皮,「你以後不准再做这麽危险的事??」

    外头却未回答,只是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她是来寻找答案的,裴晚曦对自己这麽说——不是因为那些梦。

    哭?

    楼梯间很暗,俩人所到一个拐角,便亮起一盏感应灯,上一盏却同时熄灭。

    裴晚曦笑了笑,歪头想看他,「我看看。」

    「裴老师,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你哭了?」

    「没、没有。」孟乘渊侧过身不看她,声音闷闷的。

    少年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从另一个k兜里掏出三颗巧克力,反手放进nv人的外套口袋。

    「不用了,谢谢你。」朝警卫大叔点了点头,裴晚曦有些不好意思,「这麽晚了,真是麻烦你了。」

    「你不给我看,我就自己过去看。」裴晚曦撇了撇嘴,做作地长叹,「我脚扭了,走一步都痛,我们小朋友还真是忍心啊??」

    男人张了张唇,裴晚曦以为他要肯定或否认她的猜测,但出口的仍是那两个字:「??老师。」

    待视线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裴晚曦无奈又心软地弯唇,从口袋掏出那盒包装有些凹到的喜糖,递给他。

    裴晚曦呼x1一紧,脑海回现梦中的场景,那个背着她下楼的少年,逐渐和面前的男人重合。

    不论是隔着一扇电梯门,还是来自身下,梦里的呢喃是低哑且缠绕着温柔的。

    「老师。」

    整个过程,男人没吭一声,裴晚曦却看得难受。

    要确定他的身份,似乎只差一句——

    病床上突然没了声。

    他是醒着的,侧躺着,黑发凌乱地铺在额前,一对内双眼直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她,目光空灵,一瞬不瞬。

    见他最後疼得晕过去,裴晚曦心生怜悯,便守在他身边。

    「??孟乘渊?」见男人直起身,却没回应,仍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裴晚曦试探地问。

    男人开口,声音却与梦中的音调不同。

    「你醒了?」裴晚曦皱眉。

    「小朋友,谢谢你啊。」

    待人散了,裴晚曦才一瘸一拐地走近孟乘渊,她之前扭到的脚还没好全,刚才又在电梯蹲久了,都麻了。

    「??不要。」少年别过头,很是倔强。

    孟乘渊抿嘴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两个人在感应灯下的影子。

    少年则是站在人群外,定定地望着她,双眼红红的,一声不吭。

    「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男人笑道,转身时看了眼一旁的少年,想到什麽似地回头,「哈哈哈对了??」

    此刻的呼唤,却带着一阵血腥味。

    孟乘渊不语,稳稳地下着阶梯。

    抓准了这小孩心软,裴晚曦开启卖惨模式,而果不其然,孟乘渊扭捏了会儿,缓缓转身面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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