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辰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态度轻拿轻放:“我理解你想了解老板的心情，不过这种事建议直接问我。”
顾辰:“挺好的。”
桑季心沉了沉，果然是真的:“不用告诉，你脸上都写着了。”
桑季气闷:“还有上个月去你片场探班的那个投资人，以前你从来不理那种人，那次怎么上了他的车还去了他的别墅？别跟我说也是单纯了解一下。”
桑季说了很多，顾辰听没听进去另说，听的时候确实很配合，甚至有点乖巧。桑季在他的注视下，很努力地摒弃杂念，才越说越通顺。
顾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蠢事，彻底绷不住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写脸上？”
可是为什么呢？
“大概就这些，你觉得怎么样？”
顾辰面不改色地说话:“肯定是期待的吧。我了解过，你为了拍那部校园剧三个月都没休过假了。”
顾辰表情一变:“你怎么……谁告诉你的？”
能看见顾辰私底下的样子，这件事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所以顾辰的经纪人帮他找旅行同伴的时候，桑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既然已经安排妥当，那他也懒得想那么多，到时候跟着桑季不就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这人的手拿下来。
桑季未免管得太宽。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又摸到那个瓶子，眼眸微微眯起。这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皱:“想恋爱又怎么样？我二十六了。”
顾辰看着桑季的表情，见他的神色从平静变为思索，半晌之后才吐出一句话:“那你要慎重。”
他抬手把帘子拉上，唇角勾起笑容，搂着桑季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头:“好，我不问了。”
在一片安静之中，顾辰看了一眼那瓶水，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接过水瓶，将它背到身后，好像这样就能掩饰点什么。
“不用把我当你粉丝，我不吃这套。”桑季从手提袋里拿出旅行手册，“跟你讲讲今天的安排。”
“什么意思？”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桑季:“……”
桑季的声音清润，顾辰想起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声音里带点儿少年气实属正常，可听着怎么就这么……温柔。
顾辰望着他的侧脸，自这种僵持不下的冷遇中，他总算感觉到了，面前的人其实在生气。
“飞机落地是克里亚的早晨，我们会用半天的时间在酒店休息，随后去餐厅吃午饭，下午有海滩派对，你看看去不去，不去的话我们逛逛夜市也好……”
毕竟加入工作室以来，他和顾辰的交集也就只有匆匆几次碰面。每次说的话都不到几句，根本不足以有什么实质的互动。
桑季接过水喝了一口。两秒后他瞳孔放大，回头看了眼手提袋，里面仅有的矿泉水就在他手上。
“想恋爱了？”
桑季问都问了，自然坦率承认:“你又不避人，想知道自然有办法。放心，我会保密的。”
顾辰:“……”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倒不是不能接受顾辰的感情需求，只是他的眼光未免差劲了些，完全就是不合理的。
下午的海滩派对上，年轻男女们唱歌、跳舞、
顾辰急道:“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近距离接触顾辰，他发现这个人是有些迟钝在身上的，同时也很会察言观色。
他什么都知道，根本瞒不了他。
桑季不说话，心中难掩失望。
“唔……”桑季把水咽下去，看顾辰完全没意识到的样子，瞬间决定收回提醒。
也就是说他喝的水是顾辰喝过的。
桑季但看他的反应，心生疑惑，想问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顾哥，你最近是不是……”
距离一时间近得有些过分。
桑季:“今年开春的时候，你在《末日逐影》首映礼加了一个导演，隔天他就约你吃饭。你答应了，但是根本吃不了辣，连着好几天都消化不良，对吧？”
顾辰下意识将瓶子捏紧，直到发出“咔咔”声。
“咳咳。”要说期待，确实是有。
顾辰很少用这种词去形容男性。
等他说完，顾辰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喝点水吧。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资料，你应该很期待吧。”
桑季闭了闭眼，不再看他:“字面意思。”
“嗯。”
他似笑非笑:“你调查我？”
桑季冷哼一声。
顾辰在床边坐立难安。
通过这营业性的微笑，不难猜出此时顾辰心里已经在嫌弃麻烦了。每次他后悔参加酒局、宴会之类的活动，就会摆出这种笑容。
“嗯，没错。”
确实，说出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