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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寐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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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英不爱跟不熟的人多话,这孩子也不问,只转头看着哥哥离去的方向。待那些侍卫都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几个在院子外面远远地等他时,才又转过头来看坐在上面的叶英。

    两位还未封王的小皇孙而已,叶英没有去迎,剑思作为他最亲近的剑侍代为迎客,将人引了进来。

    这边叶英还思忖着该如何对付这捉摸不透的天道,那边原本守在门外的剑思却走了进来,小声朝他禀告:“大庄主,有两位皇孙差人递了拜帖,说想要见见您,你同意的话,他们过会儿就来。”

    叶英来华山对外找的借口是和李忘生要谈买卖剑的生意,又要观摩当年纯阳子留下的古剑图样所以才小住,一律不见外客。但现在对方是特地前来的皇孙,身份金贵,又只是两个好奇心重的几岁小孩儿,见一见倒也无妨。

    剑思:“三皇子的两个孩子,名为俶、倓。他们说是听闻江湖上传言大庄主风神玉秀,却从来没见过,正好现在他们也来了华山祈福,就想看看。”

    他们来得确实很快,传话的人走了不久便又折回,这次是牵着马车,停在叶英的院落外。

    一瞬间,素来以温柔亲和闻名的叶大庄主像变了个人,他未动分毫,锐利无比的剑气却瞬间出鞘,一柄有形无质的剑扎在李倓的面前,正将他的衣摆和地面穿在一起。

    叶英挑眉:“皇孙?何人。”

    叶英放下手中古卷,看到外面进来两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年龄相仿,有一人稍长。虽小小年纪,二人均是气度不凡,龙章凤姿,一看便知是精心养着的王公贵族,和普通人家的小孩大不相同。

    剑思十分乖觉,看他这动作就知是要喝茶,立刻端来一杯刚泡好的龙井。

说出了沈剑心两辈子的心愿,然而也是注定他不可能拥有的生活状态。

    “倓本是准备自己来的,只是哥哥不放心我独自见江湖人,所以百忙之中也要抽出空来,非要跟我来一趟,确定安全再走。”

    “小皇孙和我们大庄主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叶英的眼神簌地变冷了。

    半晌,李倓似乎是终于看够了,才慢条斯理地说。

    本以为他们会对叶英十分好奇,在这里要多玩会儿,但大点的那个叫李俶的孩子似乎还有些别的事要做,只匆匆坐了片刻,和叶英聊了几句闲话便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去。

    他似乎比叶英还沉默,刚才李俶没话找话时,李倓全程低着头,不声不响地把手里那个梅子干玩来玩去,都快玩出花了,才慢条斯理吃了一点,放在一边不碰了。

    稍小的叫李倓的那个孩子却没走,仍旧坐在那个位置上。

    “都是些江湖人的闲话罢了,小皇孙过誉。”叶英将看过的书合上,放在矮几的旁边。

    李俶这一走,堂中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他的目光很奇怪,那是一种玩味、探究乃至于恶意的眼神在从不同角度试探着叶英,像一条蛰伏的蛇,看得叶英心里一冷——这不像是个才七岁的孩子。

    饶是叶英这般脾性,也真想将那头上的天道拽下来问问,它真的是在眷顾沈剑心吗?为何非要沈剑心做不情愿之事?

    剑思走过来,笑着对他们说,“大庄主便留了小皇孙再聊聊,烦各位大哥再等一会儿。”

    上辈子的沈剑心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满身沧桑,未有归处;此生的沈剑心自废前程,却又被天道牵着鼻子走,要他将上辈子再活一次。

    天道不可能说话,他们也没办法改变它的安排。所以目前能做的,只有在天道的禁锢中尽量寻求到灵活的办法,不至于真当大事来临时,还一问三不知。

    侍卫们不疑有他,继续在原地站着等李倓出来。却没注意到剑思回去和一个藏剑侍卫使了个眼色后,那些本

    剑思带着他们在左边两个位置落座,年纪大点的孩子安置好弟弟,挑了离叶英近点的位置,笑着朝他一拱手:“俶久闻叶大庄主气宇轩昂,俊美如天神下凡,只可惜长安到苏杭其路遥遥,未能见过叶大庄主,实在遗憾。今得此一见,方知庄主风采。”

    “我不喜欢有人在明知故问的事情上打哑谜。”叶英说,“想知道什么消息?如果给出的利益够丰厚,我可以告诉你。”

    跟着李倓来的侍卫们等得有些百无聊赖,站在院外低声聊天。正想着不知这小皇孙什么时候才玩够了回去,就看到那位叶大庄主的近侍独自出门,还细心地关上房门。

    他的语调和嘴角一起微微上扬:“俶哥哥对倓,是拳拳爱护之心。那叶庄主呢?叶庄主在华山上还不走,是有什么人的安全还确认不了吗?这人对叶庄主来说……是比倓和哥哥还要亲近的存在吗?”

    他先嘱咐沈剑心在皇孙来之前去老君宫避一避,之后又让侍女洒扫了庭院,准备好小孩儿爱吃的甜点,自己则在堂中看书歇息,等着两位小皇孙的“大驾光临”。

    两个小孩儿年纪小,暂时还不能喝茶。剑思只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用蜜饯冲泡的果饮,又端来一盘苏杭特色的点心和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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