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白道:「原因有两个。多年前他为了寻找一些北戎独有的药材,偷偷潜入北戎,回关后被当成jian细,准备当街处死,萧荣放了他,所以他欠了萧荣一个人情。二是因为我身患绝症。他生平志向便是攻克世上所有治不好的绝症。」「萧元盛是不是已经启程回了朔州?」李虚白思忖道:「应该是。算起来他进京将近一月,该回去了。」青檀:「我让你请他帮忙寻找段思南,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提?」的确是没提。李虚白不想骗她,解释道:「韦叔多年前已经找过段氏后人,那人说过,神力丹并无解药。」青檀有些生气,「卖给我师父神力丹的人是段思南,又不是他。十几年过去了,或许段思南制出了解药呢。」李虚白垂眸不语,心道:怎么可能呢。「回京后你马上修书给萧元盛,让他打听段思南。」李虚白敷衍地嗯了一声。青檀瞧出他的敷衍,沉声道:「李虚白,你这条命是我救的。要是再被我发现你阳奉Yin违,欺瞒哄骗,你就死定了。」李虚白轻声道:「你要打死我吗?」「那倒不会。」青檀想了想,「也就老死不相往来吧。」李虚白心口一紧,不知不觉的捏了下拳。青檀掀开被子,走过去拉开木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莹莹雪光让她瞇起眼睛。「你把被子收一下我们下山吧。」身后传来李虚白吞吞吐吐的声音,「青檀,有件事想和你商议。」「什么事?」青檀回头看着他。李虚白一脸窘色,「银票在行李里,我身上只有一点碎银,只怕不够买马。你带银子了吗?」青檀莞尔:「看你欲语还羞,磕磕巴巴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喜了呢。」「我这次出门我娘以为我要看病,带足了银票。放心吧,这几天我养着你。」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松林,从后山离开。一个时辰后方才到了山脚的小镇,李虚白拦住一位路人打听车马行,准备去买两匹马,青檀拉住他道:「不急,我们先去客栈开一间房。」李虚白立刻关切道:「你昨夜没睡好?」青檀故意含情脉脉望着他,「是啊,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李虚白瞬即红了脸颊,「你别这样。」旁边来来往往都有人呢。青檀挑眉,笑盈盈问:「那你要我怎样?」「不要当街说。」青檀嫣然一笑,「像你一样,夜里偷偷摸摸说啊?」越说越不象话了,李虚白红着脸左右顾盼,一副生怕旁边有人听见的紧张尴尬模样。青檀不再逗他了,柔声道:「你不是嫌弃自己身上有腥气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走吧,顺便吃点早饭。」李虚白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体贴细心。青檀用风流婉转的语气在他耳边问了句话,「小郎君,我是不是很宠你?」李虚白脸耳发烫,侧过脸,用意味深长的目光,重重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的是,你天天调戏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报复」回去。两人就近找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客房。简单用过早饭,青檀道:「我去替你买衣服,一会儿送了水你先洗吧。」刚好小二把热水和浴桶备好,青檀已经买了衣服回来,李虚白打开一看,立刻把「嫌弃」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青檀正色道:「谁让你长了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子,穿土一点免得被小娘子惦记。」其实是,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看的一身,那铺子里所有衣服全都土里土气。李虚白眉头轻蹙,欲言又止。青檀不由分说把衣服塞到他手里,把他推进屋子。李虚白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的还是旧衣服。青檀不解地望着他。李虚白道:「我只换了内袍。那衣服太丑了我不要穿。」青檀:「……」好吧,爱美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看在人好看的份上忍了算了。【妜騯感谢大家的新年祝福,我都看到了,比心心。祝大家吉祥如意,健康快乐! 74两人一路马不停歇,翌日傍晚赶回京城。李虚白带着青檀直接前往位于春雾巷的一处私宅,这是他早已提前安排好的京城落脚点,旁边相隔不远便是北庭军留邸。青檀路过留邸看见牌匾,会心一笑,李虚白真是思虑周全,北庭军留邸里肯定有萧元盛的心腹,如有紧急情况,还能及时出面相助。李虚白牵着马,绕到后院,用暗号叩开角门。开门的正好是韦无极,两人互相看见对方安然无恙,情不自禁相视一笑,彼此都松了口气。有惊无险地把连鹤和韦长生从生死海救出来,如今就只剩下最后一步棋了。
青檀笑道:「你们速度挺快,我本以为路上能赶上你们。」韦无极唉了一声:「我们一点不敢耽误,生怕有人追过来,晚上也在赶路。」蓬莱跑过来牵马,对李虚白解释道:「当时走的匆忙,忘了给郎君留点银票,我本想留在镇子里等郎君,无极说郎君随便找个大户人家给小娘子们看个病,什么都有了。」青檀笑瞇瞇道:「我怎么听着像是让李大夫出卖色相啊?」李虚白窘然瞪了一眼韦无极。「在下绝无此意!」韦无极一本正经的澄清道:「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有钱,舍得给诊金。」青檀冲着他微微一笑,「韦小掌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都给你记着账呢,等有机会了我会好好和你算一算的。」韦无极心虚道:「我什么时候又骗你了?咱们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患难与共,我对女郎可是一片赤城,苍天可鉴。」「可鉴个鬼。」青檀冷哼道:「我就说你一个无rou不欢的人,怎么看都不像当过和尚。」「什么意思啊?我现在爱吃rou也不耽误我以前当和尚啊。」韦无极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