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白低声道:「溪客难道不是莲花么?」青檀挑衅的望着他,「李虚白,我发现你只在黑暗无光的时候才胆大,青天白日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昨晚上不是很嚣张么?今天怎么就变了个人?」想要送给她都不敢说。李虚白耳根有些泛红,把刻刀扣在手心里。青檀故意气他,「你就算给我雕出一池莲花,我还是不会等你的。」李虚白突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不会碰见比我更好的。你要是能碰见早就碰见了,你走南闯北不知道见过多少郎君。据我所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动过嫁人的念头。」青檀莫名其妙的脸红了,指着他手里的刻刀,转移话题,「那天晚上你和我交手的时候,用的是不是这把刻刀?」李虚白点头。练到枯木逢春的 71韦无极和蓬莱在附近转悠了半天,收获颇丰,拎回来几只野兔野鸡。午饭终于不用吃热水泡干粮,韦无极眉飞色舞道:「太好了,终于有rou吃了。我是一日不可无rou的人。」一日不可无rou,那他怎么当的和尚?青檀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韦无极,好巧不巧的看见李虚白用鞋子尖儿踢了他一下。韦无极一愣,抬头看向李虚白。李虚白没有任何反应,翻了一下炉上的兔子腿,连眼皮都没撩一下,好像只是无意碰到他而已。青檀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微微笑着问韦无极道:「那你在古墓里怎么没找我要rou吃啊?」韦无极哈哈一笑,「那会儿我都快饿死了,能有个馒头吃都要谢天谢地,那还敢妄想有rou吃啊!」青檀含笑点头,「说的也是。你还记得你吃了我几个馒头吗?」韦无极窘笑,「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我们在墓里呆了几天吗?」韦无极一怔,「几天?咱们不是当天就出来了吗?」青檀正色,「不是,是第二天。」韦无极啊了一声,干笑道:「第二天?哎呦我记不清了。我怎么记得是当天呢?」青檀又问:「你送我的那个辟邪珠,你还记得吗?」
「辟邪珠?」韦无极有点紧张,挠挠头道:「我真记不清了。」青檀没有继续追问古墓里的事儿,反而俏皮一笑,促狭地瞟着他,「你这么爱吃rou,在寺院里是不是日日偷腥?」韦无极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就是实在受不了吃素所以还俗了。」青檀半笑不笑道:「可是我问过你娘,你有没有出过家,她说没有。」韦无极眼睛一抡,「你是个外人,我娘当然不会对你说实话。我爹因为查到了钱引案的内幕,差点被人毒杀,我娘担心jian人会斩草除根,偷偷把我送到寺院里当了和尚。」青檀点点头,就此打住没再多问,心里却起了疑惑。一般人身处极端情况下发生的事情都会记得格外清楚。比如她有几次遇见强敌,差点丧命,对方的一招一式,事后回想都会无比清晰。佛狸比她还大,进古墓时并非不记事的年龄,怎么可能记不住在墓室里呆了几天?她故意说第二天,他居然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还有,辟邪珠是他贴身带的东西,显然是他很宝贝的一个对象,他居然也不记得了。这有点说不过去,除非他不知道那颗珠子叫辟邪珠。青檀思前想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转念一想,如果韦无极不是佛狸,他为何会Jing通墨家机关术?韦长生为何会有玉玺?如果说墨家机关术和守城术还不算特别珍贵,那玉玺可是无价之宝,献给朝廷是大功一件。除了韦无极,谁会如此大方,将玉玺拱手相让交给韦长生呢?默默烤rou的李虚白突然开口道:「他和你一样,也丢了一些记忆。」青檀盯着韦无极,「是么?」韦无极重重点头,并指了指蓬莱和李虚白,「我记性有点混乱。他们都知道。」「真巧。」青檀接过李虚白递过来的兔rou,顺势打量着他,「你也是无rou不欢么?」李虚白认真道:「我荤素都可。」青檀若有所思地咬着兔子腿,直觉告诉她,韦无极和李虚白还有事情在瞒着她。翌日下了一场雪,漫山银白,滴水成冰。木屋彷佛与世隔绝,清冷寂寥到了极致,幸好四人作伴,也不至于太过无聊。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才放晴,山上酷寒,积雪难化,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除了青檀,三人轮番出去查看情况。终于在第六天的下午,河面上出现几个芝麻大的黑点。蓬莱欣喜地跑进木屋,把消息告知李虚白。李虚白立刻和韦无极走出木屋,青檀也随之走到山崖边。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如履平地,根本不需要用船,五个身穿兵服的男子,拖着两个木板慢慢过了河,朝着松林方向而来。木板上放着草席卷,显然里面裹着人。李虚白目力过人,凝神细看发现其中一个草席卷上有一个破洞记号,这是萧元盛在生死海里的内应做的标记,说明这席里卷的就是韦长生。韦无极随后也见到了记号,欢喜道:「是我爹。」李虚白道:「我过去看看,你们先把斜棚拆了。」说罢,他轻身一跃,飞下山崖,瞬间便在松林中消失无影。青檀第一次在白天见到李虚白的轻功,快如闪电,迅如疾风,假若他穿的是白色衣服,只会令人以为是一道雪光闪过。韦无极和蓬莱立刻动手拆斜棚,青檀上前帮忙,忍不住问韦无极,「这小棚为何要拆掉?」韦无极解释道:「我们走之前得把我们待过的痕迹都抹掉,不能让人发现我们把人挖出来救走。以免猜出我爹是用诈死的方法把连鹤带出了生死海。」「那你爹打算如何解释他们的死而复生?」韦无极长眉一挑,成竹在胸道:「不必做任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