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啦!」酒杯相互敲击的清脆声响起,孙靖龙和一群朋友坐在路边的热炒店,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但是在人声嘈杂的热炒店里倒也没有人别关注他们,只有偶尔几道带着好奇与惧怕的目光。
随着h汤下肚,几人都变得有些醉醺醺的,其中有一个年纪b孙靖龙大上几岁的方脸大哥忽然用手肘撞了撞孙靖龙,「原本听说你是靠关系的,结果刚刚也满勇的嘛!也不怕真的闹出人命啊?来啦,敬你!」
闻言,其他人也大声地附和起来,孙靖龙顿时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每个人都抢着要跟他碰杯、g肩搭背。
「没有啦!」孙靖龙没有细思对方话里的讯息,只是笑笑地回敬了大家,有些晕陶陶的。
吃饱饭之後,他们烂醉如泥地离开热炒店,有人在夜晚的道路上发起酒疯,引吭高歌,逗得其他人大笑不止。
孙靖龙感觉自己浑身发热,不停地大笑过後甚至有点晕眩,觉得全世界都在围着他旋转──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喜欢这种感觉。
想不了太复杂的事情、周围都是笑闹声、被人群包围在中间??这时的他一点也不会觉得孤单。
孙靖龙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回忆大家方才一边赞许他,一边用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的时候,也许这就叫做友情吧。他想。
摇摇晃晃地回到家,喝醉的孙靖龙打算走进房间倒头就睡,却发现孙易北正坐在沙发上,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打量着他。
对於孙易北一副在家等他回来的姿态,孙靖龙有些诧异,又有一些不安──毕竟自己今天翘课去打架,又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但是在迷蒙之间,孙靖龙非但没有去深思那些问题,内心深处压抑的不满反而被释放出来。
平常不是都不管他si活吗?今天怎麽又一副好好父亲的样子?
孙靖龙的眼梢带上了不屑,於是他醉醺醺地朝着房间走去,一句解释都没有,俨然当作孙易北不存在的样子。
「满有种的嘛。」模糊之间,他彷佛听见了孙易北如此说道,语气不像讽刺,更似激赏。
自那日之後,孙易北对孙靖龙的关心多了起来,从食衣住行到人际关系,他甚至会带他去参加饭局,向人介绍孙靖龙是他的儿子。
对於这样的转变,孙靖龙感到受宠若惊,却又隐隐觉得孙易北的「ai」不太自然。一直到他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孙易北真正的身份是什麽,才明白为什麽有人会说自己是靠关系,也终於明白自己感到的不对劲来自何处──因为那不像「ai」,而是像「培养」。
「背後不是有人撑腰吗?怎麽站不起来?」
孙靖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小巷里,浑身痛得站不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往四周看去,却只看到好几张陌生的脸正轻蔑地对他吐口水,自己熟悉的人却一个都没见到。
啊。孙靖龙想起来了。这天自己和朋友唱完ktv,刚走出日夜就忽然被一群人包围,原本以为是寻常的人情纠纷,但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却很明显只针对他一个人。於是那群人刀枪一亮,孙靖龙身边的同伴就趁乱逃跑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
後来他才知道那是孙易北的商业对手派来的人,近不了孙易北的身,就转而找他的儿子下手,以为这样能威胁到孙易北,让他在商场手下留情。
要不是事发地点距离日夜不远,很快就有人闻讯来救他,否则他恐怕得留下些终身伤害。
混乱之中,孙靖龙的脑海中闪过跑马灯,朋友抛弃自己逃跑、而孙易北的手下又用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来救他??有关於亲朋好友的记忆一帧帧褪去,最後定格在姜幸安笑着呼唤他的画面。
孙靖龙迷迷糊糊地睁眼,梦中的疼痛已然消失,只剩下感冒带来的昏昏沈沈。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聊着聊着,就靠在杜湘岚身上睡着了,而杜湘岚看他睡得酣熟便没有叫醒他。
随着天se渐亮,四周开始出现零零星星的行人,也有一些店家拉起了铁卷门准备营业。
附近早餐店的香气随风飘到两人身边,杜湘岚忍不住嗅了嗅,见状,孙靖龙开口问道:「要去吃早餐吗?」
两人坐在早餐店的露天座椅上,老板手脚俐落地将两杯豆浆放到他们桌上,紧接着又端来一份蛋饼和一个饭团。
杜湘岚咽了咽口水,昨天和妈妈大吵一架又没吃晚餐,让她早已饥肠辘辘,她连忙夹起蛋饼塞进嘴里,软neng的口感让她有那麽一瞬间忘记了争吵的烦忧。
见杜湘岚无意识地露出满足的表情,孙靖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g嘛?」她闻声抬头,不解地挑起眉毛,只见孙靖龙专注地看着她,脸上漾起微笑道:「没事,只是觉得很幸福。」
假日的早上,周围尽是来吃早餐的夫妻或家庭,对那些人来说,这大概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但是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片刻。
孙靖龙的脑中忍不住浮现幻想,未来他和杜湘岚如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