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骂骂咧咧摔门走了。管家等他走远,才小心翼翼地躬身站到李忘生跟前,老爷。
没事,还是照我安排的做。李忘生摆了摆手,面色疲惫,别的事明天再说吧。
宋森雪和祁进回了纯阳府,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板着脸的谢云流。宋森雪叫了一声父亲,谢云流应了一声,却不看祁进。祁进巴不得不用和谢云流应承,转向亦步亦趋的管家,老爷呢?
老爷在书房。管家偷偷瞟了谢云流一眼,这几天忙。
祁进不爱和谢云流共处一室,让管家带自己去见李忘生。谢云流有一搭没一搭问宋森雪一些琐事,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没过多久管家去而复返,对谢云流说,谢老爷,翁州刀宗那边来人了,想见您。
哦?他们怎么来了。谢云流很意外,嘱咐宋森雪几句就离开了。宋森雪松了一口气,在纯阳府上以女婿的身份拜见谢云流这个“父亲”,想想其实还是挺奇怪的。他独自坐了没多一会儿,就见祁进陪着李忘生走了进来。
抱歉。李忘生对宋森雪点头打招呼,脸上有些掩不住的疲惫,让你们久等。
没事没事,您太客气了。宋森雪连忙摆摆手,自己和祁进能顺利结婚,李忘生在其中周旋花了很大功夫,他感谢还来不及。
他出去了?不在最好,大家都省心。祁进冷哼一声,也不想想,他能以什么身份去丧礼?
左右走个流程而已,你们能回来我就放心了。李忘生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最近府里忙,阿进多留几天帮帮忙吧。
祁进愣了一下,老爷怎么不早说。他转头对宋森雪说,我就不去京城了,你们将军不是给批了假么?你多住几天再走吧。
好。宋森雪站起身,对李忘生行礼,叨扰了。
一家人不必客气。李忘生笑了笑,终于露出些和蔼的慰藉来,你们随意就好。
第二天早上李忘生刚洗漱完,管家进来说,老爷,谢老爷一大早就收拾好等在门口。
李忘生点点头,我知道了。
昨夜谢云流很晚才回来,听说出去见了一些翁州来的下属,那边有公务需要请示他。分房第二天,李忘生自顾自睡下——他以为谢云流不会很早,但没想到比自己还早。
他收拾好打开门,见谢云流衣装整齐,倚在廊下的柱子上。吃早饭吗?谢云流向他打招呼,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我让他们都备好了。
不着急。李忘生却说,书房那边有些文件,得先交给联络人带走。
他冷冷淡淡,听不出脾气,谢云流却明白了丧礼自己可以去,但不该提起,也不必解释。李重茂是他们的坎,如果自己真的因此再次把李忘生推离,他将不可能再这样光明正大站在纯阳府里。
谢云流摸了摸鼻子,那我等你。他顿了顿,我送你过去,就不进去了,翁州那边找我,我恐怕得回去几天。
灵堂是在李重茂自己的襄王府那边置办的,本来就没打算招待人。谢云流送李忘生到宅子门口,正好宋森雪和祁进也刚到。祁进看着谢云流下车,冷哼了一声。
宋森雪对谢云流打招呼,父亲。
嗯。谢云流点点头,瞥了祁进一眼。翁州那边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他对宋森雪说,正好这几日你回来住,我不在的几天,府上有什么事你就帮衬一下。
好,父亲放心。宋森雪应下,等会儿我们会送李叔回家。父亲尽管去忙,一路顺风。
谢云流也不多说,抬眼看了看无人前来的灵堂,转身上车走了。直到车开远,祁进半信半疑问宋森雪,他是真有事,还是做样子?
或许都有。宋森雪笑着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肩膀,我们进去吧。
除了宋森雪,再没人来参加丧礼,更不会有守灵和哭丧,宋森雪在堂前站了一会儿,就算结束了。本来这个事情要的只是个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完事之后祁进陪他往外走,却在门外看到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是洛风。
时隔几个月,洛风瘦了很多,好像有些憔悴,下巴上能看到青色的胡茬。他直直地看着祁进,看得祁进有些发毛,不由尴尬地咳嗽一声,然后就被宋森雪拉到身后。
宋森雪挡住洛风的视线,冷漠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洛公子。
嗯。洛风收回视线,随口答应了一声,却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往灵堂里走。祁进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个洛风是如此地陌生,好像丢失了一部分灵魂。祁进不知道他离开纯阳府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洛风和谢云流一样,遇到李重茂之后开始变得不幸,然而他却还是来了李重茂的丧礼。
走吧。宋森雪却揽住他让他别看了。老爷在里面,他是来找老爷的。
你来了。李忘生看见洛风走进来,对他点点头,我们到后面坐吧。
洛风跟着进了后堂的内室,看着李忘生给他沏了茶。自己明明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如今却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大梦初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