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讶然地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来的易向柏,然后看见易向柏激动地握住了的左手。易向柏摊开他的手掌,当即看到了一圈因长期被戒环挤压留下的浅浅痕迹——在无名指。
无名指、无名指……
这个自己在意想的惊喜之外的,更大的惊喜!
虞忻敏感地抽走自己的手,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简直就是心里有鬼。
“什么时候开始戴的?”易向柏看向他的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
当年易向柏把戒指送给虞忻后,很快虞爷爷就让虞忻把它还给易向柏,易向柏差点哭了,虞爷爷才没坚持。
虞忻低着头,长发垂在耳畔,缝隙间隐约可见耳尖的赤红。
易向柏喉结微动。
虞忻涩声说:“前年。”
易向柏高兴地问:“前年你就喜欢我?!”
虞忻偏过头,却无意把通红的耳朵递到了易向柏面前。
易向柏在学校时不缺女孩子喜欢,但他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她们都没有兴趣,后来慢慢发现,自己会时不时对虞忻的一些亲密举动产生悸动,直到十五岁那一年,有一天他梦遗,醒来时狠狠唾弃把虞忻当性幻想对象的自己。感情像野蛮生长的杂草,他不忍把它们割除,只能竭力抑制它们长高,但收效甚微,为此他痛苦了很久。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起码有两年之久的时间,他和虞忻,是两情相悦的。
“那时,你才十六岁,我不可能对你表达什么,但是我……我忍不住,所以,我……”虞忻说不下去了。
“哥,”易向柏的琥珀色双眼注视着虞忻说,“戒指戴在无名指,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虞忻抬起羞红的脸,像是要豁出去了:“我当然知道——”
但是易向柏用唇堵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
虞忻被亲得气息都乱了。
分开后,易向柏又抱住了虞忻。
“哥,你戴了我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虞忻蹭蹭他的颈侧,发出一声绵软的哼哼。
易向柏扬起眉毛兴奋地喊:“老婆,我想干——”
虞忻捂住了他的嘴。
……你。
“别乱说话。”虞忻有些生气地看着这个破坏气氛的二百五。
“那好吧,”易向柏虚心接受批评,“老公。”
虞忻哭笑不得。
这是重点吗?
易向柏腻腻歪歪地亲他的脖子,嘟嘟囔囔地说:“我想要……老公……让我干你嘛……老公老公……”
易向柏飘上了天,美出了汁儿,头一回这么黏糊糊地冲虞忻撒娇,还趁机吃嫩豆腐,吃得浑身冒粉红泡泡,小狗尾巴都摇了起来。
虞忻轻轻推开他,一脸清心寡欲,“我饿了。”
想什么呢,他下面还肿着。
易向柏耷拉下看不见的小尾巴,不甘心地亲了口老公的脸蛋儿,下床趿着拖鞋走到门边。
虞忻看见易向柏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惹得易向柏的表情更郁闷了。
易向柏下楼后,虞忻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李荣凯
“喂?”
“虞忻先生,早上好啊。”
“嗯。什么事?”
“是这样,易向柏昨天不是喝了酒嘛,我来帮他解释一下啊,其实他没喝醉,这小子酒量好着呢,您别跟他怄气哈。”
“嗯,我不会。”
“虞忻先生,我和易向柏是能讲掏心窝子话儿的兄弟,所以,我知道您最近因为易向柏去s市上大学的事恼火。”
填报高考志愿前易向柏跟虞忻说他去s市上大学读金融系,是为了以后帮虞忻分担工作,虞忻当时挺开心,但是虞忻后来听他说,他是为了他暗恋的女孩,跑了那么远的地方读大学。
虞忻看不得易向柏因为一段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朦胧感情草率作出如此重要的决定,更何况,私心在作祟,虞忻不希望易向柏离自己那么远。
但虞忻没有权力阻止,只能憋着难受。
于是在易向柏收到录取通知书,跟自己说他准备十八岁生日后向暗恋对象表白,甚至问虞忻表白时穿哪套衣服比较好看时,虞忻没忍住生气地说易向柏幼稚、冒失、一厢情愿。
易向柏则认为自己已经成人,拥有喜欢别人的权力,并且,他经过了深思熟虑,才鼓起勇气下了决定。
于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吵架了。
“呃……其实,我做了易向柏那么多年的哥们儿,有些话他说不出来我替他憋得慌,我也不想看你们俩继续误会下去。我真正想说的是,易向柏……”李荣凯似乎有点说不出口,“易向柏他喜欢你。”
没等虞忻开口,李荣凯就急着说:“虞忻先生,我说的是爱情的那种喜欢,您千万别不当回事啊。不过您也别生气,易向柏他真的挺认真的,别伤他心……嗨,我也想不明白了,这小子怎么就说弯就弯了呢……他说自己天生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