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道:“那个人被穆英和华清掌门合力杀死后,坎儿也像没了魂一样停止了杀戮,但亦同样没了性命。”“不知他给坎儿下了什么毒,竟能被如此cao控性命。”薛灵风薛灵夙闻言,对视一眼,也都屏息噤声。这种能如此长久的cao控人命为我所用的Yin毒,他们空魂谷也从未听说过。“坎儿残破的尸体被带回后,我无法接受。”“曾几次想过随坎儿而去,但又想到湘儿还年幼,不能没有母亲。”“我知道山海谷有一种返魂木,可以招人魂魄,于是便去找了来,置于坎儿棺椁周围。”“想着先将坎儿魂魄留住,有朝一日待找到入魂扣,让它和躯体合一,或许能救得坎儿一命。”“穆英说,还是将坎儿的尸体置于家中最为妥当,我想着也是,毕竟隐秘,以后行事也方便。”“但是,但是……”说到此处,沈夫人又痛苦起来。“没想到穆英居然骗我,他居然用了破魂浆。”宁远心下了然。难怪刚才他觉得那封祭悼信摸起来不对劲。原来竟是以破魂浆熬制而成的。返魂木所生之花可以招魂,而其枝干炼制成浓浆后,却具有与其花相反的功效,可以破魂。置于沈坎的棺椁之上,便是要破其魂,令其一去不返。这倒是和沈穆英信上所言一致。想必当初沈穆英能够同意沈夫人跋涉去山海谷取返魂木,也并不是为了招其魂,而是为了将沈坎更沉的埋葬于此。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又为什么非得把棺椁藏于家中呢?宁远觉得这里还是说不通。不过沈穆英既然在破魂浆一事上瞒着沈夫人,那对于其他事情亦未必是对沈夫人和盘托出的。可能是为了怕沈夫人担心,隐瞒了一些什么信息。看来沈夫人刚才着急抢走那封信,是害怕沈穆英在信中暴露沈坎两年前的罪行,这样万一沈坎以后复活,在江湖上也难以立足;后来又忍不住将信打开,是因为摸出信封为破魂浆熬制,知道出了岔子,才急忙打开看信中是何情况。是以沈夫人对当年之事,应该也只是了解其中部分,并非全貌。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想令沈坎复活看来是万不可能的了。“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当宁远沉思之际,突然一个诡异的笑声破空而出。紧接着一个黑衣身影晃过榕树。 沈家诡迹楚梦和顾笙去了沈湘那里之后, 发现沈湘沈桓二兄妹似在房内争执什么。原来是沈桓自昨夜发现异常之后,便在后山处搜出了沈湘所写的书信。书信上写着:郎安否?妾挂念。白素鲤,邀相见。上面还放置着一支新打磨好的白玉素鲤簪。沈桓据此认定, 昨夜那个踏破瓦片的夜闯人, 定是小妹沈湘要见的人。难怪追出去便不见了, 想必是被沈湘藏了起来。沈桓遣散了家仆, 一人来到沈湘处想将此事问清。但沈湘就是不肯开口,问什么都是不知不懂不明。为保护小妹的名声,沈桓又不好下令在沈湘处彻搜。是以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沈小姐,你可认得此物?”从拈花寺来到此处, 顾笙不顾阻拦, 直接闯进了房去。她开门见山, 拿出那枚双鲤鱼衿佩问向沈湘。“顾女侠这是何意?”只见沈湘眼皮动也未动, 轻柔蹙眉,摇了摇头。“沈姑娘, 你还是说实话吧。”
楚梦见她依然无辜,只好上前道:“现在大家都已聚在东园, 你们沈家的秘密怕是已经藏不住了。”沈湘既然跟沈家命案扯上了关系,那命案绕不开的沈家秘密或许她也是知晓的。以此来激她一激,没准儿会令她开口。“……原来是东园。”然而楚梦的试探还没令沈湘开口,突然房脊处传来一个细润诡异的男声。“原来藏在这儿!”沈桓抬头, 厉声出言。只见此人一直裹着一层帷幔贴在房脊处。帷幔颜色与房脊融为一体, 是以沈桓在房内暗自观察许久都没有发现。此人掀开了帷幔,还未待三人看清他的模样,他便已飞身出了沈湘的房间。三人提气去追, 沈湘却突然将床头帘钩一拉。层层厚重帷幔从房顶纷纷落下。三人一时皆被裹住。楚梦拔出鸳鸯钺削断帷幔跃身追去。追至东园, 楚梦确认。“是他!”那晚潜入楚梦房内偷袭的身影, 就是这个人无疑。看到突然出现在榕树上狞笑的黑影,众人正纷纷诧异。听得楚梦的出言,宁远率先反应过来。他身姿一侧,荡袖出指。“不鸣指?”那人武功果然算不得上乘。他虽堪堪躲开了攻击,但仍是脚下吃紧,从榕树顶端往下坠落了许多。“若言铗上侠声,放入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可惜这不鸣指的功力,你还未练得几分。”那人不紧不慢的讥诮出言。明明眼下是自身难保的情形,他却依然显得十分怡然。楚梦直接甩出鸳鸯钺。“楚女侠手下留情!”正当此时,一个娇柔急切的女声突然传来。楚梦将甩出的鸳鸯钺回手。众人回头,发现此时沈家小姐沈湘竟也赶了过来。“小妹,不要!”她身后还跟着急急追赶的沈桓。沈家小姐不是体质娇弱卧病在床吗?怎的此时身形如此轻盈,竟连沈桓都追赶不及?然而还不等众人想出个一二,随着哗啦一声,大家又将视线移向榕树。刚才楚梦的鸳鸯钺砍断了那人影用来藏身的粗枝。随着粗枝的落下,众人逐渐看清的那人的样貌。只见他清瘦白净,一双丹凤眼斜斜上挑。不笑的的时候,看起来斯文有礼;笑起来的时候,能从秀气眼眸里看出几分狡黠。他没有头发。“……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