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听了哭笑不得,让他们可千万别。到时候把人惹毛了,反而难受。人家爷爷nainai主动帮忙,不是图他们什么好处。而是人老了,退休了,没啥事干,需要给自己找存在价值。带亲友到单位的大会堂买外面拿不到的便宜好衣服,是自我价值彰显的一种形式。主动伸手帮忙,是因为他们真的把这个当成单位工作的一部分,而他们自己本身就是单位的一部分。小学生们听得目瞪口呆。城里人的想法好复杂呀,大人们真想不开。哪有人非得干活才心里舒坦了呢。难道干活不是为了挣钱吗?比如他们,如果让他们白干活不给钱的话,那做梦吧,保准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江海chao倒是若有所思,难怪中学政治书上写:劳动既是权利又是义务。真的有人害怕干不了活啊。反正,有了周妈妈这句话,小学生们心里踏实多了。当然,他们不能直接给人塞钱,也不能毫无表示。小孩子们的感谢方式相当淳朴,那就是吃。他们一开始想去杨家圩找老城根多打点饼,然后带去大礼堂给大家吃。后来想到很多人吃完东西不擦手也不擦嘴,到时候再试穿衣服衣服会完蛋,才不得不放弃。不过他们很快选择了另一个替代方案,就是直接带菜过去。地里打过霜的青菜,大沟里二舅舅刚捞的鱼,甚至他们还带过鸭子和鸡以及鹅。如此给食堂添了菜,他们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吃饭不心虚,也算尽了一份心意。总而言之,现在只能上4个人去市里,江海chao也觉得能撑得下来。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到了礼拜六中午,他们刚放学还没兵分几路呢,卢艳艳她爸先过来了,焦急地喊:“江海chao,你们几个赶紧去杨家圩帮忙。”江海chao立刻吩咐余凯带着三个弟弟出发。结果卢爸爸拦住了她:“你们几个也都去。”大家吃了一惊。上过一回新闻宣传效果就这么好吗?买花的人多到再加4个人帮忙都忙不过来?不至于吧。卢爸爸满脸一言难尽。哪里是买花的人多?是偷花的人多。这偷花的还不是他们湖港镇的,而是从城里过来玩的游客。今天冬至,天多冷啊,谁出门玩尤其是到田里,不裹得跟头熊一样。这穿的多,就给人留下了作怪的空间。有些游客进了大棚,看到色彩斑斓的鲜花,心生欢喜。你说10块钱一盆也算不上贵是吧?偏偏他(她)欢喜了却舍不得掏钱,竟然直接把盆花揣在怀里。是不是听上去特别不可思议呀,那可是一盆花,怎么塞呀?但盆花装在软塑料盆里,真能塞进去。二舅舅发现了一个大姨偷花,想让人拿出来。结果那女的泼的很,张口就说他想耍流氓。二舅舅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大摇大摆走了。但他一想这样不是个事儿啊,光靠他和二舅母哪怕再加上婆nainai和杨婆nai,全都盯着都忙不过来。赶紧让孩子们过来吧。一个贼出现了,主人拦不住。其他原本没想当贼的,见人占便宜了,也会跟着蠢蠢欲动。于是他打了电话给卢爸爸,让他帮忙喊小孩们过来。江海chao眉头一皱,她就知道挣钱不容易。你永远拦不住人作妖。她抬高嗓门手一挥:“还没有报上名勤工俭学的同学都跟我过来,自己骑车的优先,我带你们去另一个勤工俭学的点。”骑车上学的基本都是高年级的学生。他们听了立刻围上来。现在想报名勤工俭学可不容易。一则天冷了,从城里过来玩的人已经开始嫌弃教室改宿舍的简陋,尤其是一家三口过来玩的,更乐意住在农家,好体验正儿八经的农家乐。二则湖港镇人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收拾间干净的空屋子,租给人住一晚上,哪怕只收10块钱,那也是10块钱的进账啊。况且人都住在自己家了,人家再要买点鸡蛋、梅干菜、菜干乃至咸菜、大酱之类的,也会优先选择自家。哪怕是什么都没有的,卖个锅巴也不错呀。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湖港镇并没有像他们一开始想的那样,因为学校教室不够用,把杨家圩小学也征用起来的现象;反而更加接近于正常的农家乐了。因为这事儿,派出所的周警官简直cao碎了心。他不仅让镇上广播强调大人看好小孩,别为了挣人家几张钞票,让自家小孩被祸害了。他还一个村一个村的跑,重点盯着那种大人出去打工,家里只有老人小孩的家庭,叮嘱老人多上心。江海chao他们见着了,都觉得应该给他多发点奖金。
不过如此发展,中心小学需要的勤工俭学人员自然也就少了。更多人能空出手,跟着江海chao浩浩荡荡地杀去杨家圩。关于文中写的城里游客偷花的事,不是故意抹黑,只能说这种事在农村城里都会发生,国内国外都免不了。差不多的时期,1997年6月,易初莲花超市在上海浦东开张的省里的记者来了今天天不错。虽然也有人说冬至是鬼节,而且这是一年当中夜最长白昼最短的时间,但大中午的太阳还是明晃晃。尽管骑车的时候风吹的人脸疼,但只要一停下车,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热血沸腾。高强拿出老大的架势,直接代替小弟们问话:“班长,你说怎么办吧?我们绝对不当缩头乌gui。”就是!偷东西偷到他们的地盘,真当他们是死人吗?江海chao发话:“一切行动听指挥。先把自行车锁好,集中都放杨家圩小学。别回头车也被人骑走了。”大家深以为然。连花都偷的人,看到车能不心动吗?邹澜姐姐可说了,上大学以后最烦的就是被偷车。一群小学生浩浩荡荡冲去了花棚,倒是让过来赏花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