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换了?身家常衣袍坐在窗边的榻上,指腹揉着太阳xue,大约还是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了?看她?,仿佛在问她?傻站着那边做什么。“已经?让人去摆饭了?。”萧时善说着话走了?过去,给他递去一块干净的巾帕,既然?身体不适还洗什么头发,这边可没?有伺候他的丫鬟,而且是他说不用请大夫的,想必也没?什么要?紧。她?生病那会儿,他可是十天半个月都没?看她?一眼,纡尊降贵地来?一次还差点把她?气死,她?都怀疑他是故意气死她?,好另寻贤妻,如此想着,萧时善恨不得把手里的巾帕呼他脸上。李澈一动不动地由?着她?靠近,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深邃的眼眸看得人心慌,萧时善忍不住把手往回缩去,没?等?她?收回去,下一瞬便被他握住了?手腕。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侧了?一下头,将微烫的唇印在上面,声音有些低,“你给我擦。”萧时善站在他身前,低头看着他亲在自己的手腕上,手不禁抖了?一下,痒得她?想伸手挠几?下。空气中的shi热水汽夹杂了沐浴后的清爽气息, 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无端生出几分燥热。萧时善眼睁睁瞧着他把唇贴了上去,薄薄的肌肤之下是流淌着血ye的青紫脉络, 诡异的酥麻从尾椎骨蹿起,直到他松开手那种酥麻感依旧萦绕不去,她借着换手拿巾帕的工夫,悄悄搓了几下。李澈端详了她片刻,忽然说道:“数日不见,瞧着愈发清减了, 在庵堂住得不习惯?”她用巾帕裹住他的头发, 垂着鸦羽般的眼睫说道:“没什么不习惯的,每日吃斋念佛,很能修身养性。”闻言,李澈将这话咂摸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以至于她都没听?清他到底是哼还是嗯了一声?。见?他不再开口,萧时善便?捞起他的头发用巾帕擦拭, 她不是没被人伺候过,自然知道要想头发干得彻底, 得慢慢烘干才成, 光靠擦是擦不干的,况且他本来就擦得半干了,只是有些chaoshi而已, 她递个巾帕过去就是意思一下, 根本没想出力。本打算应付几下了事,然而此情此景却?令她想起另一桩可恨之?事, 虽说那?“珠联璧合”早就被发买了,但他那?时的话她还记得清楚。萧时善撇了撇嘴,手里一时没个轻重,愣是薅下了好几根头发,听?到李澈轻嘶了一声?,她迅速地团了团指间的发丝,往袖子里塞去。这番毁尸灭迹做得很是迅捷,却?不料李澈的动作?比她还快,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到了腿上。萧时善惊呼一声?,整个人落入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纤细的腰肢被他牢牢扣住,手里的赃物没处藏,顿时来了个人赃并?获。李澈从她手里把那?团头发抽了过去,拿到眼前打量了一眼,眉头一扬,俊逸深邃的眉眼扫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团头发让人想忽视都难,那?小团头发起码被她薅下了五六根,都不好意思说她是不小心,一看便?知是下了狠手。他换了个更舒适随意的姿势,掌心贴着她纤薄的脊背,目光在她脸上睃巡,缓缓地说道:“还在恼我?”恼到要扯他的头发泄愤。此话从何说起,她该气恼的事多?了去了,不知他指的是哪桩哪件,萧时善任由他搂着,摇了一下头,张了张嘴,正要辩解一二,可他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低头含住她的唇,到了嘴边的话也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李澈堵着她的唇,用力地吮了吮,暗哑含糊地说道:“得了,你还是不说话为好。”熟悉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住,萧时善抵住他的胸口,隔着衣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她往外推了推他,感觉快要喘不上气。几息之?后,李澈稍稍松开了些许,手指揉上她嫣红饱满的唇珠,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而后抬起她的下颌,低沉醇厚的声?线里带着莫名的引诱,“把嘴张开。”萧时善瞬间涨红了脸,越是紧咬牙关,他越是耐心十足,磨得人要发疯,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确实?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连篆刻那?样枯燥耗时的Jing细活他也做得颇有造诣,最?擅长雕木头刻石头。呼吸声?逐渐加重,李澈钳着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萧时善的眼角晕开绯红,粉面含春,唇瓣被吮吸得发麻,犹如一枝经风带雨的海棠。李澈支撑着她,拇指抹过她水润的唇瓣,“你这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不喜欢?”萧时善心道自然是一百个不喜欢,这档子事儿说到底就是为了传宗接代?,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便?是夫妻之?间也只宜少?不宜多?,如此浅显的道理多?翻两本书就能明白。可要说当真如此不喜,似乎又有些不尽然,姑娘家的矜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还是觉得这事过于亲密,这种毫无保留的亲密接触仿佛两个人好成了一个,还有些乱糟糟的思绪,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她直觉不要顶着来为好,但要让她说喜欢,又怎么也抹不开面子。在萧时善纠结的当头,却?听?李澈淡声?说道:“如今临近年底,府里的事务繁杂,大嫂和?二嫂又身怀有孕,你若是无事可以去呈芳堂走走,帮着母亲处理些庶务,能帮上多?少?忙还在其?次,跟着学些东西才是正理。”他话头转得突然,萧时善微怔了一下,话音飘进耳朵里,心跳都加速了几分,她不确定地想,这是让她去学着掌管中馈的意思吧,她原以为自己还有得熬呢,不曾想突然就把她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