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许久,好戏终於上场了。焦浊回家了。
他脸上还带着笑容,看来是刚跟舒又暖约会完吧?徐砚青冷冷地想着。
焦母站在门口,远远地瞧见焦浊的身影,怒气上涌:「焦浊!给我立刻过来!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你现在倒是学你爸学得是有模有样了?把我当傻子骗啊。」
焦母的声音吼得很大,原本还一脸喜se的焦浊顿时凝滞了笑容,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做了什麽惹火了母亲?
他刚才去医院,听护士说徐晓现在状态很稳定,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求生意志变强了,这代表说,徐晓苏醒的机率也大大提高了。所以焦浊特别开心。
他一路上都在想:如果徐晓真的醒过来,舒又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只要一想到能让舒又暖开心,焦浊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但是这一切都被他母亲的怒斥给打碎了。
「过来!跪下!」一样的四个字。他如往常般听话地跪在母亲跟前,跪在那粗砺的地面上,他膝盖早已经因为长期跪坐而被磨出厚厚的伤疤。
母亲今日真的是气坏了,居然拿起一边打算回收的啤酒瓶往他头顶砸了下去,玻璃应声而碎,焦浊闭上眼睛,攥紧拳头,依旧没有反抗的意思。
「我让你欺负别人!我让你在学校不学好!我给你钱,供你上学,你在学校欺负同学?你丢不丢脸?上次让我被叫去学校,这次同学找上门,你让我丢了多大的脸你知道吗?」
她把碎了的酒瓶随手扔在一边,又抄起放在塑胶篮子内的另一个空酒瓶,一样往焦浊头上砸去,这次玻璃渣子刺入了皮r0u,渗出了好多鲜血,沿着他的额角滚落……
母亲仍没有停手的打算,她嘴里骂他的话还未停:「徐同学哪里招惹到你?还是你觉得嫉妒他b你好?所以欺负他?他那麽好一个孩子,那麽乖。哪像你!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焦浊,今天你给我在这里好好跪着,明天早上告诉我你反省的怎样了!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错什麽!」
焦浊一听就明白,他这是被徐砚青告黑状了。
可是焦浊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感到怨怒,而是释然的笑了。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y影之下的那人,轻轻地问到:「开心了吗?」
原来,焦浊从始自终都知道,徐砚青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但或许是对徐晓的愧对,他认为这顿打,都是他该承受的。
无论徐砚青要怎麽报复他他都愿意承担,毕竟是他害了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错误终将跟着焦浊一辈子。
徐砚青明显愣住了,他没料到焦浊其实早就注意到他。
他好整以暇地走了出来,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对你母亲很失望吧?她宁愿相信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说着,他亮出了自己手上的伤口。
「你知道你母亲看到我受伤时,有多心疼吗?她那个眼神……我想你应该都没看过对吧?」徐砚青笑得猖狂,好像践踏焦浊的自尊心,或者告诉他,他有多麽不被自己生母所喜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让你看看吧,什麽叫做母ai。」
焦浊看着他对自己毫不手下留情的往脸颊搧了好几个耳光,原本俊俏的脸颊都肿得不行,连唇角都渗出血丝。
这人疯了吧。焦浊心里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不解。为什麽要为了报仇而伤害自己?
徐砚青得意洋洋的敲了敲餐馆的大门,接着哭号一声趴在玻璃门上。
「开、开门……呜呜……」徐砚青哭得声嘶力竭。
焦浊瞅着他这杰出的表演,心里都想替她的表演能力叫好了。
而餐馆的门应声而开——
「徐同学!」焦母无措的声音响起。
焦母眼里仅有徐砚青颤抖的身子,她指头想轻抚那脸庞,却怕弄疼眼前人,而收回了手,只是不断落着泪,「孩子,你疼吗?」
「刚刚焦浊想报复我……」徐砚青哽咽着,眼泪如断线珠滑落。
虽然他话只说了一半,但焦母却也是明白了,这些伤是焦浊打出来的。
焦母一个箭步上前,啪啪给了焦浊好几个巴掌。
「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她又说了这句话,但是此时的焦浊却只想笑了。他突然不是那麽想要t谅母亲了。
毕竟,她连对自己的信任都没有,这麽明显的作戏,任谁都能看出来。
母亲,究竟是你对我的恨意蒙蔽你的双眼,还是其实从父亲离开後,我对你而言就只是个让你痛苦的存在?焦浊神se复杂的垂着眼睫思忖着。
焦浊觉得依旧挺直背脊,但如今的他也被打肿了脸,焦母手上染满了他脸ˋ旁上的血w。
盯着母亲着急的领着徐砚青回了屋内,焦浊暗自想着:母亲,我也对你好失望、好失望。
他倔强的跪着,尽管视线都因为过度失血而有些模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