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顿饭一直持续到下午快三点才结束,散场后,郁锦辰跟曲非歌还有大成、林子几个铁哥们儿又组了个小局,去私人会所洗浴按摩,完事之后在休闲厅搓起麻将。
汪有成家里是做贸易的,这两年在南方帮他爸搞进出口,郁锦辰对这方面兴趣很大,一直都有合作的意向。汤林则是律师世家,春天的时候终于把追了好几年的女朋友成功娶回家,这俩月一直带着老婆在外面游山玩水度蜜月,前几天才刚刚回来。
至于曲非歌,虽然自我定位是艺术家,手里也确实有导演学位,但这么多年也没见创作出什么经典作品,只拍过几部特别意识流的、连院线都上不去的文艺片,玩票性质随手搞的一个小酒吧倒是经营得有声有色。
牌桌上,四人一边摸牌出牌,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从政策调整说到八卦杂谈,正激烈的争论某当红女演员到底是不是靠潜规则上位的时候,郁锦辰的手机忽然响了。
抓过来一看,来电人是前段时间跟他打得正火热的一个男模特,身材长相属于英俊挺拔那一挂,性格却娘唧唧的,是个弯得不能再弯的纯零。
犹豫了一下,郁锦辰接通电话,手上也没闲着,继续打了一张二筒出去。
“喂?贵强?”
“哎呀,辰哥!”对面人立刻发出不满的娇嗔,气鼓鼓地说:“都说了别叫这个名字,土死了!”
“好好好,那叫你jerry行了吧。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这段时间怎么一直都没联系我呀,我一个人在国外寂寞死了。”
郁锦辰抬手打出一张牌,笑着说:“上听了,我看看这次谁又要来点炮。”
随后漫不经心地回:“越洋长途一分钟好几块呢,我可打不起。你这是回来了?”
jerry小小地哼了一声,声音颇为幽怨:“是呗,刚刚在国内机场落地,正在这等转机。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也挺想我呢,一下飞机就着急忙慌的给你打电话,结果?哼……”
包间里安静,听筒音量又稍微有点大,他的这通抱怨连带着那个千回百转的尾音一齐从电话里飘出来传进众人的耳朵,桌上其余三人登时挤眉弄眼,纷纷露出憋笑的神情。
郁锦辰面上有点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地丢出手里的牌,下一秒却发现匆忙之间打错了,于是语气不由得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啧,烦不烦呐你,我不忙项目呢吗?当我是无业游民啊天天闲得没事在家里跟你煲电话粥。到底有正事没有?没有我挂了,没工夫跟你扯淡!”
见状,对面人也不敢再讪脸,嚅嚅地汇报了一下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程,并在委婉表达了想见面搞点双人运动的心情之后主动挂断了电话。
这边甫一合上手机,汪有成就忍不住掐起嗓子学着jerry的声音对郁锦辰道:“死鬼,这么多天一个电话都不打给人家,真讨厌,哼~”
曲非歌拍着桌子嘎嘎大笑,汤林也乐得够呛,边笑边拍着郁锦辰的肩说:“锦辰,你从哪儿找的这么个活宝,拍情景喜剧的吗?哎不是,你现在真就只跟带把儿的玩啦?不打算给你儿子找个后妈?”
郁锦辰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两声,把面前的麻将牌往中间一推,边洗牌边大声道:“你不懂,带把儿的有带把儿的好,而且玩着没负担。后妈什么的,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兴趣特意找个人在家里管东管西,多不自由啊。”
汤林放下手跟他一起洗牌,“哪儿不自由了?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没找到能让你死心塌地的女人而已,像我跟我老婆……嘿嘿。哎不对啊?这局打完了吗?怎么就洗牌了?”
闹哄哄地玩到晚上,曲非歌问郁锦辰要不要去他酒吧坐坐,郁锦辰想了想拒绝了。算起来,他有一个多月都没回父母家了,再不回去报个到,估计老头又要跟他长篇大论,痛心疾首地批评他作为儿子和父亲的失职。
提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备,郁锦辰在夜色里回到儿时的旧宅。这里是一片老居民区,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当时算是配置很不错的一套房子,但这么多年下来多少还是显得有些落后和破旧了。他之前在郊区买了栋小别墅想让父母搬过去养老,但老两口说什么都不干,就说这里舒服,而且跟老邻居们也都熟悉,最后只好作罢。
回到家,正好赶上保姆切了水果出来,郁母柔声招呼他过来沙发这边坐,郁父则是板着脸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瞅都不瞅他一眼,仿佛当他不存在。
父亲的脾气郁锦辰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尴尬,伶伶俐俐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往嘴里塞西瓜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澄心哪去了?”
“在屋里写作业呢。”郁母回,“我去叫他出来吃水果。”
等郁母进屋,一旁的郁父终于放下报纸,严厉地对郁锦辰道:“你看看你自己,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吗?经年累月的扔着儿子不管,自己在外面逍遥,真亏你做得出来!”
郁锦辰吞下嘴里的西瓜,心想这味道比起村里的可差远了,同时敷衍地回:“我不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