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叫你jerry行了吧。什么事啊?”
中午这顿饭一直持续到下午快三点才结束,散场后,郁锦辰跟曲非歌还有大成、林子几个铁哥们儿又组了个小局,去私人会所洗浴按摩,完事之后在休闲厅搓起麻将。
汪有成家里是做贸易的,这两年在南方帮他爸搞进出口,郁锦辰对这方面兴趣很大,一直都有合作的意向。汤林则是律师世家,春天的时候终于把追了好几年的女朋友成功娶回家,这俩月一直带着老婆在外面游山玩水度蜜月,前几天才刚刚回来。
阮莘牵起嘴角很浅的笑了笑,走到他左手边的空位子处,将一只小巧的礼物盒送进他手中。
对于他的这种小屁孩心态,郁锦辰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无聊。阮少爷既然想保持自己的优越感,那就随他去好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那些。比起小孩子家家的勾心斗角,他还是更关心该如何扩大自己的事业版图,他的野心可并不止于现在这点程度。
按理说,有着这么一层关系,郁锦辰跟阮莘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才对。可是事实上却正好相反,两人虽然算不上针锋相对,可郁锦辰总觉得姓阮的小子对他似乎抱有一丝不大友善的情绪,见面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显示自己的优越,哪怕是在他手底下学习,嘴上一声声的叫着辰哥,可气势上也绝对不落下风,决不肯真正向郁锦辰低头。
“哎呀,辰哥!”对面人立刻发出不满的娇嗔,气鼓鼓地说:“都说了别叫这个名字,土死了!”
今年这场生日他没办得特别大,到场的拢共也就不到二十人,都是圈里好友,再不就是生意伙伴,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所以包间内气氛很轻松。
“是啊,好久没见了。生日快乐,曲导。”说着,他调转视线看了眼正站起身的郁锦辰,主动打招呼道:“辰哥,听说你最近亲自去玉坛村视察项目来着?真是辛苦了。”
“好久不见啊,阮少。”
抓过来一看,来电人是前段时间跟他打得正火热的一个男模特,身材长相属于英俊挺拔那一挂,性格却娘唧唧的,是个弯得不能再弯的纯零。
屋里这一圈人里,论家世背景,最响当当的大概就是这位阮少爷了,随便搬出几个家里长辈名号都大得能压死人,他能赏脸出现在这里,其他人自然是巴结都来不及的。
犹豫了一下,郁锦辰接通电话,手上也没闲着,继续打了一张二筒出去。
“喂?贵强?”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这段时间怎么一直都没联系我呀,我一个人在国外寂寞死了。”
阮莘在那边一落座,马上就有人过来跟他碰杯,满脸堆笑的同他闲聊。郁锦辰叼着烟斜睨着那两人,神情淡漠,完全不见刚才寒暄时的热情。
郁家虽然够不上权贵阶层,但毕竟是书香门第,而郁锦辰年纪轻轻能一手创立属于自己的集团,并且运营得有声有色,在长辈眼中也是非常了得的人才,因此很受阮莘父母的赏识。阮莘从去年开始就在他公司里实习,温泉山庄这个项目也有他的参与,只是后来忙着搞毕业论文所以就没有继续跟下去。
至于曲非歌,虽然自我定位是艺术家,手里也确实有导演学位,但这么多年也没见创作出什么经典作品,只拍过几部特别意识流的、连院线都上不去的文艺片,玩票性质随手搞的一个小酒吧倒是经营得有声有色。
见他进来,曲非歌马上站起身,端起酒杯向他致意。
郁锦辰抬手打出一张牌,笑着说:“上听了,我看看这次谁又要来点炮。”
随后漫不经心地回:“越洋长途一分钟好几块呢,我可打不起。你这是回来了?”
包间里安静,听筒音量又稍微有点大,他的这通抱怨连带着那个千回百转的尾音一齐从电话里飘出来传进众人的耳朵,
jerry小小地哼了一声,声音颇为幽怨:“是呗,刚刚在国内机场落地,正在这等转机。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也挺想我呢,一下飞机就着急忙慌的给你打电话,结果?哼……”
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见包间内客人来得差不多了,曲非歌便叫来服务员上菜。
郁锦辰挂上商业式的笑容,摇头叹道:“不去不行啊,你也知道,前一阵子工地上出了点事故,我现在成天提心吊胆,根本信不过手底下那帮饭桶。”
至于郁锦辰和他的关系,其实说起来稍微有点复杂。早些年两人并不熟悉,毕竟圈层不是特别重合,而且阮莘比他小了6岁,他出来创办公司的时候对方才刚上大学。不过巧就巧在,前几年阮莘的表哥娶了郁锦辰的姐姐,而阮莘的母亲当年恰好还是郁锦辰父亲的学生,于是两家人的关系渐渐拉近,两人见得多了,也就熟悉起来了。
貌出众的年轻男人,皮肤白得像瓷面一样,鼻梁挺拔眼窝深遂,看着似乎带了些混血儿的味道。
牌桌上,四人一边摸牌出牌,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从政策调整说到八卦杂谈,正激烈的争论某当红女演员到底是不是靠潜规则上位的时候,郁锦辰的手机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