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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这么觉得就太小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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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值夜的下人,见夫人一路跑着往前院去,恐怕多有冒犯,也赶忙避到一旁。

    他收拾妥当,刚好从书房里出来,迎面跑过来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反应极快,先一把将人搀扶住,再一看是她,有些愣了。

    昨日,在g0ng里听到信儿的时候,他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往回赶,可又不知道见了面,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反而踌躇了。

    晚间回了府里,趁她睡着了过去瞧了一眼,也算是放了心,没想到一大早的,她竟自己跑了过来。

    她是一路跑过来的,脸颊都冻得红彤彤的,这会还儿停在了他的面前,x膛还在剧烈起伏,鼻子咻咻直喘气。

    白气打着旋儿地飘向了空中,她却只用眼睛盯住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的眸光里已没了前阵子的冷漠,水汪汪,灵动动的,一片平和自然,仔细看,似乎还有些纠结犹疑。

    他虽有些诧异,目光却没有闪躲,也静静注视着她,眼神渐渐从讶然变得充满柔情。

    他想若是自己不开口,按着她的x子,兴许不知道又要耗到几时,于是,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

    可一垂眸一转眼间,他的眉心皱了起来,二话不说,解了披风,就披在了她的肩上。

    “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问完,他颇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她身后的婵娟。

    婵娟刚上气不接下气赶上来,正好听到他的话,一抬眼又瞄见了他那慑人的眼神,历时像个鹌鹑似的立在了原地。

    “不怪婵娟,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她怕婵娟无辜遭牵连,忙替婵娟分辩。

    他仔细裹了裹她身上的披风,又睨了一眼婵娟,才低头问她:“着急忙慌地跑来做什么?身上都好了?有事让人找我过去就是了,何苦自己跑过来”。

    话里话外都有埋怨,可语气既轻又柔,就跟她是个琉璃做的似的,唯恐声音大点就给震碎了。

    “我是…有话要问你”,她吞吞吐吐的。

    他瞧了瞧天se,稍作犹豫,说:“外头冷,有话去书房说”,说完,他转个身,揽住她的肩头,就要往书房去。

    她并不挪动步子,只是抓住他的云纹袖口,转头凝着他,轻声说:“你不是要赶着去上朝?我就只想问你一句话”。

    他驻了脚,转过脸去,“你说”。

    婵娟连同伺候的人闻言,皆识趣地俯首弯腰,退到了一旁等待。

    她垂下眼睫,咬了咬唇角,又犹豫着抬眸瞧着他,拐弯抹角地问:“你为什么要接婵娟来?”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握住了她柔软的手,r0u了又r0u,片晌,才郑重其事地说起了那句在她耳边重复过无数遍的话,“阿衡,你要信我”。

    话音一落,她沉默了,没再追问。

    “天冷,我送你回房歇着”,眼看着又要下雪,他温柔对她说。

    她摇了摇头,“你上朝要迟了”,说着话,就要从肩上取下披风。

    他按住她的手,“披着罢,小心再着凉”。

    “哪有那么不中用”,她踮起脚来,把披风细心给他披上。

    他不再说什么,稍稍俯下身子,迁就她系好了带子,又叮嘱几句让她好好歇着的话,就急匆匆地沿着回廊往外走去。

    转过拐角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婵娟正给她裹裘衣,而她则扭脸瞧着自己这边,神情里有几分迷惘彷徨。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马车的声音也消失了,她才转身往回走。

    婵娟小心跟在她的身侧,悄声说:“您看罢,奴就说了,息侯啊,对您跟以前是一样的,这回您该放心了罢”。

    清晨的寒风冰凉刺骨,刀子似的yy地刮在身上,她这才觉得冷,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暖裘。

    他对自己一如往昔,彷佛那场争吵只是她心力交瘁时,做的一场歇斯底里的大梦。

    那句“阿衡,你要信我”,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x1。

    她那颗封闭已久,蒙尘si寂的心,像被敲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中隐隐有鲜红的血ye在汩汩流动。

    各种思绪在心头翻涌,不知不觉地,她的眼角sh润了。

    “我倒宁愿他对我不好”,突然,她轻声低语道。

    “小姐,您说什么?”婵娟没听清楚。

    她抬眼望向纷飞的雪花,长长吐出口气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婵娟倒是想得开,回了房,替她解下裘衣,抖了抖上头的雪,又铺在薰笼上,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息侯不会不给咱们饭吃,您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安心将养身子,可别落下病根”。

    益州突逢天灾,一场大雨落下,地面眨眼结了冰,天地万物像被罩在一层冰壳子里。房屋倒塌,庄稼损毁,百姓无处安身,无米下锅,正值数九寒冬,朝廷若不及时赈灾,怕是要饿殍遍野。

    他陀螺似地连轴转,忙好几天才能得空回一趟家。自从他答应送她回甘泉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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