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庄铁为封口甚至承诺只要她们乖乖听话,办成这一单就会把该给的报酬给她。程悦听完这一切后问,“你很需要钱吗?”陈凤哑然失笑。“他们说办成了事有30万,其实老大会拿走一半,就是60万一个人。”“我想要念研究生,但家里条件不允许…”有了这30万,以后读研的学费、生活费便足够了。所以她上船不仅是奔着钱去的,更是奔着改变自己的一声去的。即使后来遇见那么多情况,也是这个念头让她一直坚持着。该了解的了解完以后,程悦不想再多打扰陈凤的休息,出门和同事聊了几句拿到一样东西便准备去告辞。当她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发现陈凤不发一语,楞楞地盯着病房窗外。这状态让人担忧。 飞蛾(十七)见此情形, 程悦走过去安慰道,“你经历了那么多挫折还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接下来每一天你都要去珍惜, 对得起你自己的努力。”说完后她不再多留,陈凤的家属也差不多要过来陪护。病房安静下来, 耳畔是窗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如梦似幻。好像在海上颠簸暗无天日的一切, 只是一场梦。陈凤心中生出点点不真实感,余光却瞥见床头柜上多了一样东西。她眼神一滞,伸手把那个文件夹拿过来一看,眼泪瞬间从眼底涌现。那是一份助学金的资料, 专门帮助像她这样的贫困生提供资金继续深造。原来程警官什么都知道。走出医院的程悦心事重重。这个叫祥哥的男人会是谁?据她所知,有前科的人员里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难道说是缅甸犯罪集团的头目偷偷跑到国内来做的这一切?南省那边边防查得严,他是从哪过来的?人海茫茫, 貌似无从下手。程悦带着在陈凤这边得知的消息回到单位。她和小张在实验室闷头研究一下物, 但在警方的信息库里并未找到关于“祥哥”的任何信息。
名字里带“祥”字的前科人员倒是有两个, 不过两个认都在服刑期间, 不可能出去兴风作浪。盛yin秋等人还在继续跟进贺大明那边的情况,程悦一时间找不到其他更懂这些事情的人。就在这个时候, 她想到盛yin秋曾经求助过的刑侦支队周知延。虽说前些天周队已经正式退下来, 但这人是市局有名的“行走档案库”, 想来对这些跨境犯罪的头目也了解颇多。想到这里, 程悦便赶紧联系周知延。她怕电话里说不清楚, 把人约在家附近的咖啡店。“祥哥?”周知延得知这个人名,两条粗眉皱到一块, “好像从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听说过,不过我不确定, 你得让我仔细查一查。”这个“查”自然不是走警方的路子。从前周知延经办的案件不少,他手里留的线人到现在还有许多和他有联络的。那些人有的是游走在边境的外民,有的是手脚不干净被抓后痛改前非的小贼,总之这些人能打听到的事情,有时候警察也不一定能知道。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答复,程悦还是吃下一颗定心丸,忙不迭感谢道,“周队,真是麻烦您了,改天请您吃饭。”周知延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尽管来麻烦我,退休了我还觉得太清闲呢!”他也不是客气,是真的纯粹清闲很多,没事干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程悦便也没再多作客套,“那我等您好消息。”之前盛yin秋已经把魏阳的大学找到,通过校方通知了家属过来认尸。只是他的父母全在外地,安顿家里的事情需要时间,又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直到今日方才匆匆赶来。是作为法医的姜晓晓去接待的他们。一开始老两口还有些疲惫和不安,他们始终觉得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人说没就没了呢。姜晓晓也是例行公事,把需要告知二人的情况仔细说明,又让二人提供身份证、户口本,签署申请表后才带着人前往殡仪馆。经过尸检的尸体一直停放在附近的殡仪馆内。姜晓晓把同工作人员出示好他们的证明文件之后,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走进一间装有医用推拉式自动门的房间前。屋子里是整齐的一整面墙的冷藏柜,每个柜门上都有一个标签,标注着尸体信息。刚走到门口,魏母便有些承受不住地停下脚步。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曾经活泼生动在自己记忆力的人,就这么躺在一个个方形的“屉子”里,像是一件失活的物品。姜晓晓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发现魏母正趴在魏父肩头瑟瑟发抖。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会情不自禁心生怜悯。姜晓晓局促地过去问候,“阿姨情况还行吗?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那叔叔一个人去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