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扬总算醒悟点良心，“不是吧段闻，一杯倒啊。”
魏扬和我是隔壁班同学，初中在一个班，忘记什么时候玩在一起，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成了好兄弟，吃完饭后他从冰箱里抱出一罐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罐放到餐桌，骄傲向我展示他的手艺。
段奕在后面喊我，我回头看他一眼，“怎么，要我看你们做？”
我实在不想上课，就让他先回去，李沐禾重新整理好资料，单挎着包离开了我家。
魏扬看着我，“你信我，我泡那么多酒，没喝死过，放心！”
“他不是我哥。”
我抱着宇宙，它在我怀里挣扎。
李沐禾朝我笑了一下，“没关系。”
“段闻你有福了，这我刚泡的酒。”
听到我的话，乔青的脸胀得通红，我头也不回离开了包间，总觉得有一道刺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段奕，抛下我两次，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茶几上放着一些资料，家教老师在窗边打电话。
奕冷下的脸，对乔青伸出手，“你好，我是段闻。”
我懒得看他们烂戏，发了条短信让好兄弟魏扬准备好饭等我。
我头疼得要炸，揉着脑袋走到他身边，“抱歉，李老师，忘记和你请假了。”
下午六点三十二分，我到魏扬家门口。
宇宙过来蹭我，我抬起无力的手挂在它身上。
他把我放进车里，路上我闷得难受，还有两截手臂紧紧圈住我，“段奕，放开，被你勒死了。”
“你来做什么？”段奕问乔青，他的语气像南极的冰川，我想让他温柔点，别把小助手吓跑了。
乔青鼓起勇气看向段奕，“段总，我想着您相亲可能结束，就来接您回去。”
我把宇宙从我身上扒开，它现在掉毛，一蹭我裤子上就沾满白毛，偏偏今天还穿了条黑裤子。
段奕应该去了公司，玄关处也没有我妈的鞋子，家里剩我一个，还有管家和做饭的阿姨。
身上的禁锢感减弱，我迷糊看见有黄色的灯光和高楼在倒退，硬撑着身体爬过两条腿去把车窗按下来，我不想知道那两条腿是谁的，也不清楚按到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
……
裤子里的手机在振动，我让魏扬掏出来，他说是我哥打电话给我。
他把我抱起来，和魏扬说了几句话，我知道魏扬这狗东西肯定接了他电话。
鸡丁炒老了没有味道，土豆丝醋放少了很难吃，米饭也没有煮好，一颗颗的米粒在和我的舌头打架。
魏扬养了两只猫一条狗，狗是白毛拉布拉多叫宇宙，别墅门一开，看见我就朝我扑来，我吐槽过魏扬取名字的品味，因为他把两只布偶叫做吐司和美式。
“两次。”我说。
我看着那罐红色的酒罐，思考我到底是有福还是有祸。
看看，多么体贴入微，段奕可能不止拿钱给乔青滋养够了，自作聪明的愚蠢把戏都做得出来，我不认为乔青是因为能力进段奕的公司。
魏扬问我接不接，我想了一下，算了吧，万一是段奕在和乔青做爱不小心按到的，接了多尴尬。
乔青当然没敢握手，他用余光偷看段奕，我的手僵在半空觉得没趣，就伸回来夹桌子上的菜。
段奕问什么两次。
忘记了怎么回家，但没有忘记谁带我回的家，一觉睡到午饭后，来给我补课的家教在楼下等了我半小时。
这酒里可能有毒，给我喝出来幻觉，我居然看见段奕了。
我本来不是很想喝酒，但魏扬压住我，非要让我尝，我提醒他自己泡的酒喝下去，进医院的可能性真的很高。
听见我的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后迅速结束了电话，“小年，晚上再给你打。”
我起身越过乔青，他给我让出一条道，他和我差不多高，这个视角我刚好很清楚看到他鼻梁上的那颗痣，想原来这颗痣这么难看。
我在他的淫威下还是喝了酒，一股刺鼻的杨梅味后是滚烫热辣的液体，我觉得我可能喝了一团火，从我的脖子烧到了胃里。
“乖，小心。”我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也不是熟悉，比起段奕平时的冰冷，这声音多了好几分温柔，然后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把我的头扶起来压在车窗上给我靠。
或许我应该像魏扬一
才一杯，我的脑子混得很浆糊一样，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趴在了他家客厅的沙发。
我再次抬头看乔青，他像一只乖巧顺毛的小狗等待有人宠幸，只不过这顿饭实在难吃，我没有吃好也就没力气逗逗这条段奕养的狗。
我在心里说。
这样起码还有人和我在家。
“哥知道了，等回去哥带你吃好吃的。”
灌进来的冷风让我昏沉的脑子清醒了很多，我靠在车窗上，想把头伸出去吹风。
我应该让李沐禾继续给我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