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搭我的肩,不过一秒我便推开了他,低下头喊:「西装不还你了!」
「喂!」他伸右手想抓住我,却被我巧妙地从另一边闪开。
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再也跑不动。
到了尽头转角,我拐个弯窜入厕所,关上门大口喘气的躲在nv厕内,撑着洗手台,凝视镜中憔悴的自己,不忍直视,只好低下头,结果恰好看见腰间上的西装,抚上後仔细感受,温温热热的,似乎还残留着他的t温和气味。
「谁啊,把门关起来,在打扫吗?」
「不知道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喀啦。
闻声,我慌张的左顾右盼,高频的声音越发清晰可闻,只好选择最近的一扇门拉开躲进去。
我怕用脏顾尚尹的外套,所以将其从腰上摘下,抱在怀里,盯着外套许久,周遭的光线才渐渐晕散开来。
我抬头不想让眼泪落下,耳边萦绕着那句—
「我要结婚了。」
他要结婚了,还亲自拿着喜帖笑着邀请我去参加。
坦白讲,并不意外。
认识他时,他父母就已经在催婚,即使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但我仍然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他。
甚至,这段感情在时光的淬链下,已经不只是喜欢了。
相差整整十四岁的我们,早在这段感情萌芽之时,结局就注定了。
两年前冬天,是我与他初识的日子。
当时的我因为长期失眠在凌晨三点起床晨跑,结果偶然间在夜里遇见了同样失眠的他,他告诉我:「失眠的人就像是被时间禁锢,都在缓缓地等待慢慢长夜照进一道微亮的曙光。」
在那些长夜凄凄的夜里,我始终注视着他的背影更多,追逐着跟我一样的人。
後来某日,他又告诉我:「我以後都不会来了。」
或许是那一刻,我发现了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yan光之下,我才会在往後的日子里试图抓住他生命的边角。
他就像漂流木,撑起了奄奄一息漂浮在海上的我。
可是我忘了,漂流木一但上岸就没了作用,两者终究不会伴着彼此一起走完陆地上崎岖难行的路。
我舍不得,所以不愿上岸。
这样的我显得荒腔走板。
就彷如我ai上了表哥的朋友,ai上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晨跑我能选择另一条路,或许这段无疾而终的单恋便不会开始。
我听闻,有喜欢的人在的地方便是天堂。
所以我甘愿在有你的黑暗中待的久一点,即使黑夜曾经令我感到厌恶。
再待久一点,等到你不愿再撑起我的那天,我会努力游上岸,就算中途没了力气沉入深海,你也千万不要回头。
就让我独自去享有那些,你在记忆里留下的温度。
早上十点,我接到顾尚尹的电话,他说要我下楼,问他要g嘛他也不说,只威胁我要是不下楼就要冲上楼按门铃。
为了避免舅舅和舅妈误会,我快速梳妆後穿着同se系的宽t宽k飞奔下楼。
出了公寓,目光自动锁定那抹熟悉不已的身影,迟疑一下该用什麽表情面对他,认真还是惬意?
喜欢一个人,总会不自觉的在每一分每一秒去审视自己,应该用什麽样子,什麽态度去面对那个人。
最终,我选择装作自己刚起床,懒懒的走了过去轻推他的背,「尚尹哥?大早上的,你找我g嘛?」
他没给我回应,而是二话不说就把我拉上车,推入副驾驶座。
我还处於状况外,双目迷茫地问:「顾尚尹,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你一个高中生考完学测除了上学就赖在家四个多月不出门,我听阿姨说你还没参加毕旅?你如今都毕业了,还懒懒的,你那属於年轻人的朝气去哪了?」
他不知是何时去找舅妈八卦我的事,明明和他无关。
说完,他倾身替我系安全带,我y是憋了好大一口气等他关上门才敢吐出後正常呼x1。
他上车发动引擎後,我问:「所以去哪?你要卖了我吗?」
「带你去毕旅。」他一副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的样子,一边调整椅子高度一边说。
「毕个—」鬼。我差点脱口而出最後一个字,连忙改口:「我是说毕个业而已,我不需要毕旅的,我读书又不是为了毕旅,是为了三年後的毕业证书。」
「毕旅哪是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他打开冷气,轻踩油门,就这麽载我上路,完全不听我说的话。
我双手贴着窗拍了拍,瞠大眸不敢置信的将窗外四周看了个遍,「欸欸欸—你g嘛?放我下车啊—」
我还在挣扎时,听见他在一旁用着与我此刻状态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态度,淡定的问:「你们今年毕旅去哪?」
闻言,我深深吐出一口气,软绵绵的靠着椅背,选择放弃挣扎,回道:「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