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在这样的隐私部位,若是再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又想点什么别的事情。说他私生活混乱,又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手使劲儿攥着被子,心里叹道:我承认我怕打屁股行了吧!我求求你,黎雨。别用这种方式来教育我,我特么真得受不了。受不了。
他只会在心里抱怨,可明儿见了真人,他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伪脸孔”。
面对黎雨,他做不到。
眼睛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像是在看一个无底的黑洞。
他不想涂药,也就没有涂。
谁知半夜,就被疼醒。
温狐翊疼得手臂上青筋暴起,挥拳猛然砸向被褥,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
衣服也因为出汗而打湿了,汗津津的黏着皮肤,令他浑身难受。
想摸开灯的按钮,竟手一抖,打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水也跟着洒了一地。
他此刻真像个“坏掉的旧钟摆”,装着的各个零件都被敲打,仿佛顷刻便会“散架”。
屋漏偏逢连夜雨。
胸口依旧起伏,呼吸不均匀。
嘴唇也发干。
无力的手攥不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满是阴霾。
心烦意乱。
光线有些昏暗,视线有些迷离。
梦醒了,无处可走。
不知怎么地,竟无声地哭了。
他摸到了脸上的泪,莫名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夹杂着委屈。
时间像乌龟拖着装满重物的拉杆箱慢行,每向往前一步,都很艰难。
等了好久。
好久。
终于挨到了天亮。
挣扎了会儿,起床穿衣。心里筹划着:先洗漱,再收拾昨晚的“残局”。
有了计划,便是有了方向。
温狐翊决定先做好这两件事情,再去想其它。
按部就班。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
刚推开门,戴着红色发束的可心抱着胖乎乎的大猫咪朝温狐翊微笑,又注意他的染了头发,说道:“哥哥,早安。你染头发了。”
“嗯,可心,早安。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温狐翊明显尴尬。到后面,声音就变成小声嘟囔了。
算是回复她的问题并且道歉了。
他放在一起说的。
要是黎雨在身边,一定会边抽着他的屁股,边让他认错。
黎雨原话:打到你学会认错为止。
一物降一物,黎雨拿捏住他,就像拿捏住蛇的七寸一样:黎雨知道他自尊心重,便会用一些羞耻方式罚他对圈内人黎雨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温狐翊离不开他,所以管他学习、送他出国、对他忽冷忽热,这些黎雨都能做到;知道他后来怕打游戏,就调侃他是不是因为怕输才不敢玩,气得温狐翊直跺脚,牙齿磨得“咯咯”响。
认错那回,打得他终生难忘。
某人想入非非,可心就等着。看见他回过神来,才决定开口。
“嗯。没事的。”可心没有等待不时烦,也不在乎昨天晚上闹得小插曲。
回过神儿来的温狐翊心生犯嘀咕:昨天做的,像什么回事。还不如眼前的小朋友。但前提是,她不是黎雨亲生女儿,那么,他一切都会好说。
道歉之类的话,他可是说不出口第二次。
大一点儿人也许不喜欢在比自己年岁小点儿的人面前承认错误,不过,他们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佣人看到两人在谈话,便拿着已经准备好的工具,进屋打扫。明显是有人提前吩咐的。
黎雨睡得晚,昨夜在客厅里办公。隐约听到温狐翊的房间有玻璃碎片掉地的响声,就匆匆跑过去了。
在门外站着,到最后,也没进。
“爸爸说,让我来叫你去吃饭。”黎可心说起正事儿。
“好,我先准备准备。”温狐翊略显拘谨,声音却依旧温和。
“你要准备什么呀?需要我找爸爸说吗?”黎可心小朋友,那可是班级里出了名儿的热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