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阖着眼,想将头缩进自己的膝盖里时,一道清脆的狗叫声,让他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他转头,映入眼帘的,是条很干净,很雪白的小狗,那全身的毛发依旧很稀疏,但好像也是被修剪过的,变得整齐有Jing神气多了。狗狗朝他飞奔而来,穆久将它拥入怀中,喃喃细语道:“真好,你还在。”“我以后,可以养你了吧。”小狗往他怀里蹭蹭,像撒娇似的,在那无比萧条寂寥的角落,一狗一人,竟显得那么亲昵。“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穆久眼珠滴溜转,“就叫你小七吧。”狗狗不约而同,心有灵犀的点点头。穆久开心坏了,抱着狗狗撒泼。不远处,临祁拿着酒壶,轻轻的抿了一口,看着不远处的穆久,笑的像个孩子。临祁的神情在这夜色深处里,显得是那样的意味不明,好像见不得那人开心,又想要那人开心似的。烈酒入喉,倒也有了些滋味,甘之如饴。穆久转头,瞧见站在走廊边的临祁,像棵伫立在雪里,屹立不倒的白杨树,很笔直很高大但也略显孤寂。他抱着小狗,走到了临祁的面前,不自觉的拱了拱小巧的鼻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临祁身上的烟酒味弥漫于周边的空气,有点浓重,他那双宛若野兽般闪着侵略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穆久。不放开,不转移。“还不是被你吵的。”穆久有点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只是有点欣喜过头了。”“不就是条没人要的小狗,至于开心成这样?”临祁不理解。“谢谢你。”穆久很礼貌,满怀感激的回应。临祁瞳孔骤缩,那眼中刹那间闪过意味深长的光,不知不觉中燃了起来,“只有小孩才爱说口头上的谢谢。”“你还是孩子吗?”“那我该怎么报答你让我留下这条狗呢?我以后为你做牛做马?”听着这话,临祁有点憋不住笑似的,怪异的敛着忍俊不禁的神情。他伸出手指,撩拨着穆久额前留长的碎发,都要遮盖住眼睛般。“怎么个做牛做马法?”临祁有点好奇。“为你洗衣做饭,随叫随到?”穆久不太了解。“还有吗?”看似这些,都不太符合临祁的心意,也不是他太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太笨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比较好……”穆久有点自怨自艾。“床太冷了,你以后记得给我暖暖。”听完这句话后,穆久眼中闪着亮晶晶,清澈的光,然后他若有所思的问了句,“那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干吗?”“干?你说干什么?比较好呢?”作者有话说:发了个新粉包。 一头撞死,头破血流还没等穆久反应过来,临祁便伸手拽着他的胳膊,将对方扯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而那只原本被穆久抱着的小狗,被啪嗒一下,落在门外。穆久眨巴着饱含恐惧的眼眸,不经意间观望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个偌大的屋子,借着深浓的夜色,只能捕捉到房梁,墙壁,还有地板都是被烈火烧焦过的痕迹。残破不堪,满是灰烬,尘土,看起来一片狼藉。“这里好黑。”过了良久,穆久才说了这么一句。“真想不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临祁用那双富有侵略性的眸子扫视着,冰冷目光止于他的表情,那眼神像是要打探出什么东西来,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只见空气中响起“咚”的响声,异常的清脆猛烈。穆久被他大力摁倒在被烧毁的柱子上,背脊那块不轻不重地撞到凸起的石头上,疼的他闷哼。穆久抬头,那张脸因疼痛难忍而皱成一团,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临祁兴许是喝了酒,那微醺的醉意在看到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容时,欲望一泻而出止不住的想兽/性大发。他低下头,想将冰凉的嘴唇贴上穆久的嘴唇时,耳边却猛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巴掌。是穆久,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扇了临祁一巴掌。“临少,你喝醉了,你看清楚我是谁?”穆久整个身子往黑暗处缩了点,想将这团Yin影化为自己的保护色,可此时他只能用胆战心惊的眼神,细细描绘着眼前的男人。临祁的脸往左边微微侧着,以穆久这个视角看,对方粗劲的脖颈上面若隐若现出爆起的青筋,蜿蜒的像是肆意的小蛇,似乎在薄发他不满的情绪。他将头转了回来,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点。临祁狠狠地攥着穆久纤细的手腕,他咬着尾音,一字一句的琢磨着字眼,“我又不是瞎了。”穆久这才恍过神来,眉梢微垂,有点害怕的回应道,“你不是小尧的姐夫吗?”“为什么明知故问?”临祁懒得跟他绕圈子。“而且,我是个男人。”穆久惶恐的望着他,为什么会想吻一个男人难道喝醉酒的人,连别人的性别都分不清了?“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还要你讲?”“那你”穆久带着这些杂乱无章的疑惑,脑子乱的一团糟,早已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