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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能否还来?”
即便知道是打扰人家,可今儿个赏花会着实开心。几位夫人婶子还说,明年就由她们自备吃食过来,好好反请主人一顿,这样,也才好抵过他们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失礼了。
苗禾自是与杨大郎抱着娃一口应下。
因为明年馒头窝头就能跑啦。到时在场这么多娃子陪玩,多好了。
乘着游兴,各归各家。
许唤也把面上还带笑的妻子与女儿,送回了房。
只是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忍。许唤直到妻子让婢女们把女儿安顿好了,才握住人白晰又瘦弱的手,轻声说,“明日,我就得走。”
项珍原是闪着快乐的眼眸,登时黯淡下来。“……这么快?”
许唤叹口气。为了让她搬过来后能快些适应,他已多花许多时日。
“你也知道家里的事。这次再出差错,明年更危险。”
项珍垂下眼,只得乖顺点头。
许唤尽量劝道,“你就在此安心静养,爱吃的东西多吃些,回头我要见你长胖了,还有,别再去想叔母说的那些,知道么。”
项珍带水意的眼眸一抬,“知道的。”然而眼底依旧有一丝情绪。
许唤假装看不到。他知道妻子心结,却无法改变人想法。
“我把李管家跟小鸣留在这。小鸣年纪小,但事情轻重都已知道。有事李管家没法决定,就让小鸣作主,你别烦心,好好照顾好我们的糖娃儿就好。恩?”
一说女儿项珍便有了笑,“好。”
许唤稍稍放了心。
之后又花了些时间安抚妻子,这才踏出房门脚不点地忙碌起来。
***
赏花会过后没几天,村里人多多少少听到了风声。
没办法,苗禾请的几位婶子虽然都不是碎嘴的人,可这次的赏花会让她们着实体会了一把生活情趣。那饼儿好吃、花儿好看、李子酒更是甜美好喝,便是杨二婶怎么也都忍不住跟旁人说上几句。如此一句两句,这事儿也就传了开来。
这一传,村里是没人敢厚着脸皮冲去苗禾家、嚷着也要看花。毕竟在这个时代能买山头的那叫地主,得罪地主的那叫吃饱了撑着。外头人羡慕归羡慕,有了这层阶级,都变得规矩许多。
不过也有心思活络的,就想学一学。
尤其苗锻儿听见这事后,眼睛都亮了。赏花啊,多么美的事儿,要能穿上去年春天裁的那件粉色罗裙,头戴自己最喜欢的珠花,站在花下,那,那……
所以苗锻儿忍不住就到苗远房里拉着她哥说,“哥,你也办个什么春游的诗会啊,河边也有几株树花开的好,哥可以请你那些老师同学过来,还有,新邻居许家兄弟家世也不错,肯定能帮--”
还没说完,就被苗远猛地甩开手!并古怪地看着他妹。
“你真有脸说这些。老师同学?你觉得你哥我一个被夫郎不贞、才刚和离不久的汉子,有谁还愿意跟我套交情?同我走在一起怕不得还会被笑了,呵,诗会,呵呵哈哈哈哈……”
本是Yin郁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疯狂。苗锻儿不由害怕地退了几步,“那,我,我也不知事情会变的这样的,那也不是我--”
“滚!!!我不想跟你说话!!!”
苗远猛地摔了书,苗锻儿尖叫了一声,赶紧冲出了房!
林雪一听动静跑了出来,就见苗锻儿慌慌张张自苗远房里出来,一见她就叫,“阿娘!!哥,哥他是不是不对劲儿了啊!!他竟拿书摔我!!”
与闽春和离后,苗远就天天关在房里说是苦读,谁也不见。甚至连吃的都只让林雪送进去。所以苗锻儿没发现不对,竟也天真把自己喜宴上喊的那句的责任,全然给忘了。
林雪后来回想,心底也不无怨恨这个蠢笨女儿。要是她不当众喊那一声,之后,远子又何需为名声与闽春和离!?闽春又如何能拿走他们家的银钱!?说不得,他们现在早住上青砖大屋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这女儿起的头!!
只是她自己也无法责备,谁叫她是决定把事情闹大的那个。
于是一听人说,林雪便严厉叱道,“叫你别去找你哥,你是把阿娘的话当耳边风了!?你哥如今读书功课重,自是脾气大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倒是你,昨天的脏衣服我怎么还看堆在那,交给你洗你到底是打算哪时候洗!?有时间闹你哥,该做的事儿不做,像个什么样了!!”
苗锻儿一听,脸色登时不好。
她们家的工坊最后还是关了,如今镇上到处是豆腐花与豆皮,削价竞争的凶,到最后量做不大,成本拼不过人,请人就显的多馀又费钱,不得不草草结束。而没了工坊,没了请的婶子工人,平常琐事就全得自己来。
然而过了一阵好日子,苗锻儿着实不耐再回到以往的苦日子,对于富贵的向往是更重了一层。现在人都说苗锦儿比自己运气好,在家里景况不错时先定了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