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明黄色的琉璃瓦反射着耀眼刺目的光,朱红色的宫墙巍峨高耸,檐下Jing美的龙凤浮雕栩栩如生,仿佛只要点上眼睛,就可翱翔九天。
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墙边,奋力仰起头去看面前无法逾越的宫墙,他的小脸漂亮的不似真人,晶莹白玉一般的肌肤和一手可握的细腰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脆弱的像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
美人发红的眼圈像绯色的胭脂,给他苍白的面颊添了些艳色,盈盈如水的眼眸中盛满了焦虑和担忧,宫墙这么高,他有什么办法过去呢?而且出了这墙就出了内宫了,以他的身份,是不可以出内宫的,他真后悔没有叫别人和他一道过来。
突然,原本没有动静的金线跳动了一下,接着,紧绷的金线松弛下来,应该是有人把卡住的风筝拿下来了。
玉壶眸子一亮,想把风筝拉过来。可没想到刚开始拉着还算顺利,拉着拉着风筝却不动了,可能是又卡住了。
玉壶用力拽了几下,风筝还是纹丝未动。他有些懈气,索性放松了金线。
没想到这一放松,宫墙后面的风筝好像掉了下去,想必之前是卡在墙檐下面了。玉壶手中的金线飞快的抽离,他一个愣神的功夫,金线已经完全从他的手心逃走了。
他伸手去抓,却没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金线上升到越来越高的地方,最后即使他踮脚,也够不到金线的末端了。
玉壶咬咬牙,他内心其实是不想派遣宫人去帮他寻找风筝的,因为看见那些围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就让他想起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
眼下他拿到这个风筝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等着墙对面的人给他送过来。可是墙对面的人是不可能翻墙帮他把东西送过来的,只能从宫门进来。
他这么想着,就去寻找这附近的宫门。
宫门门口有两个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似的太监把守,玉壶不敢过去,只藏在树后远远观察有没有拿风筝过来的人,只希望有人能把风筝给他送过来。
他等了许久,才等到有人拿着他的风筝从宫门进来。
隔着有些远,他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那个人穿着的,似乎是宫里太监的衣服。
抱着风筝的人经过一棵树的时候,被人拽了下袖子。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Jing致的小人正拽着他的袖子,小人半边脸掩在繁茂的枝叶之后,只能看见他如柳叶般蹙起的秀眉和雾霭般朦胧的双眼。那小人微微一动,从叶子后面走了出来,露出一张皎若秋月的美人面,只是他泫然欲泣的脸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抱着风筝的人在这愣神的功夫,被小人拽到了树后面去。
玉壶好不容易见到这人,却不知道怎么让他把风筝还给他,他正低头思索着该怎样和他表达的时候,突然听见面前那人说了句话。
他听见清越如竹的声音说:“小公子,你怎么这般难过”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心疼。
玉壶猛的抬起头,水晶一样的泪珠从水晶娃娃一样的人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滑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还是那个小公子吗?听到这一句,他的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抱着风筝的人用丝帕轻柔的擦着玉壶脸上的泪,他不敢用力,怕碰碎了他。
泪模糊了玉壶的双眼,他眨眨眼睛,努力看清眼前人,眼前人长着一张平凡清秀的脸,玉壶并不认识他,只是他的眼睛给玉壶一种熟悉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抱着风筝的人看着玉壶亮晶晶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对玉壶露出了一个微笑,那是一个看了后就会让人心里产生说不出的舒坦的微笑,好像对你笑的人是那么信任你,理解你,对你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玉壶被他的笑感染了,他不自觉的去拥抱这个陌生人,伏在他的胸膛上颤抖着哭泣。
那人停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带着突然的欣喜小心翼翼的抚上怀中人的后背,像抚摸舍不得碰的珍宝。]?
怀抱很温暖,阳光也暖暖的,玉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兴许是哭累了,他有些昏昏欲睡。
抱着风筝的人听见怀里人闷闷的声音:“谢谢你”。接着怀里人抬起头,用染上笑意的眼睛看着他说:“要是还能再见到你就好了。”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到的。”那个人这么说着。
几日后,为了更好的照顾怀孕中的皇后娘娘,锁心在宫中选拔出了一批太监宫女,来让玉壶挑选。
玉壶本来对这种事情兴致缺缺,但是他竟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于是,那天那个抱着风筝的陌生人顺理成章成了他的近侍。
玉壶找到了熟人,心情开阔不少,立刻把其余人等支开,想单独与这个人说说话。
“我们真的又见到面了啊,对了,上次忘了问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啊?”玉壶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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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名于金,娘娘可以叫我小金子。”男人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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