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水乡,溪边小屋。
破旧的木屋内,躺在床上的女人对坐在床边眼红啼泪、红装素裹的少女絮絮叨叨的交待后事。
“昀昀啊,是娘害了你,娘没什么可帮你的,你拿着这个玉佩去安州将军府寻你小舅舅,他会替娘亲照顾你的。”
“娘,我不怪你,你不要丢下我。”少女抽噎着说道。
“昀昀,娘亲熬不下去了。只盼着你能重新找个好人家,不要让娘再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妇人说完,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气数将近。
“娘!”在少女悲痛的哭喊声之下,妇人咽了气,苍白的手在少女的手中无力垂下。
残破的屋内只剩少女一人低低的哽咽声,好半晌,屋内终于变得平静,泪流满面的少女此时面无表镜,除了眼眶还略微红肿之外,没有什么悲伤情感。
“哎,一来就哭到嗓子沙哑,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沈筠拨弄了几下盘起的发髻,拔出固定的发带,乌黑长发垂落而下。
原来是这身体主人竟是个成过亲的女人了,只是这之中又满含苦痛。
这一切源头说起来还是因为刚刚这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妇人,也就是原身的母亲,一个“善良”到不可思议的女人,被人骗了千百回后一点依旧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导致最后将自己的女儿卖了也不知道愚善的人。
沈筠看着原身的遭遇,心里有些沉重,年方十五就被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冲喜,但是新婚第一夜那倒霉的新郎官还是嗝屁了,结果原身不仅半点好处也没有,还被当成扫把星赶出来。
而原身圣母般的母亲,原本享有荣华富贵的千金小姐,年纪轻轻时就比人骗和穷书生私奔了,和家里断了联系,落了个不得好死的结果。
沈筠起身拍了拍褶皱的大红喜服,对比现状这颜色刺眼的紧。走到屋里惟一的衣箱前,从里头找出一套纯白的素服换上,而后就开始了她疲惫的一天。
除了收好原身母亲留下的那枚汉白玉佩,这玉佩通灵剔透,手感润滑,雕刻秀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结果留了个这么值钱的东西,把命搭上了吗?”沈筠自言自语道。
之后的半天,沈筠做了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情,将妇人找了个地方埋了,立了个无名碑,叩头跪拜后离开,开始她这个世界的任务。
好在安州离她不远,将所有现在的银两交代了,沈筠坐上了去寻亲的马车。
安州·将军府
正殿里头酒盏碰撞,男人粗粝的大嗓门还没进门就能听的一清二楚。只见三名高大男子围着桌子相谈甚欢,大约是酒气上脸,其中一名胡须虬髯的黝黑汉子,大着舌头说话。
“将军,这回将那蛮子打得哭爹喊娘的跑了,难得陛下也下旨允许军中将士放假修养。嘿嘿嘿,这回你正好可以把人生大事给办了。怎么样?”
被他叫做将军的男子冷笑一声,喝了口闷酒,“你可等着吧,林源说了,不久老子又会有陛下指派的亲事了。”
“诶?!这可不成,将军你都二十有五了,连个婆娘都没有,这是要绝后吗?”另一个彪形大汉说道。
“陈湖,你他妈少诅咒老子了!”
陈湖嘿嘿笑了两声,满脸春色,“昨个我家那婆娘说又怀孕了,哈哈哈,大宝要有妹妹了!”
“恭喜啊老陈,但是你怎么知道是女娃娃,指不定就是个带把的呢?!哈哈哈!”那黝黑汉子可劲的唱反调,喝水一般的又猛喝了杯酒。
“呵,丁和省你家婆娘生的都是带把的,我家可不像你那么倒霉,都是糙老爷们,无聊无趣!”陈湖嗤之以鼻。
“Cao!说起这个老子就来气,我昨个说要她生个女儿,她不肯!天天对着那几个臭小子真是火冒三丈,军营里都是糙老爷们,回家也都是臭小子,一点乐趣都没有!”丁和省愤愤不平,说得口水飞溅。
“得了吧,你们就别得了便宜还蛮乖!老子连个女人都没有!”许久没吱声的男子打岔道,这家长里短的听的实在索然无味。
“说起这个,将军,听说醉春楼出了一名花魁,那个是怎么说来着,什么白莲亭亭玉立反正就是水灵灵,又嫩的紧。”丁和省声音里带着不怀好意。
青年将军没什么反应,陈湖问道:“你要是敢去醉春楼,你家婆娘不得跟你急!”
“呸!老子怎么可能去,再说责任我是给将军找的,是吧,大老爷们这鸡巴憋坏了可真没得治了。要我说咱们将军那东西一亮出来,那醉春楼那些女的不得直接下面水流成河,张开大腿赶着让将军上。”
男人对于下体的尺寸问题一向十分在意,尤其是军营都是糙老爷们,这裤子一脱,拿东西一掏出来,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做对比。
这一比较才发现他们的将军不仅是打仗厉害,下半身的弩炮也是让人直接跪了!
丁和省说的时候心里也是吃味,他自认他那物什已经足够粗长,未料到这位年轻轻轻的将军才真的是人中龙凤,嫉妒的份都没有,只能羡慕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