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心头大患
自祭祀典礼后,江无涯便以有感于自己与先师差距过大,愧对于先师所托,自行闭关修习的名头,将自己关在后山中闭门不出,门派日常事务全权交由景城打礼,若是有重大事项也是由景城代为传达。
门内弟子对此安排并没有什么太多异议,反正只要天没塌下来,由谁主持日常事务都与他们没有太大干系,江无涯的几个师弟师妹也只是说了几句风凉话,便各自散去,萧左更是没等景城将江无涯代为传达的法旨念完便转身走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两个月,江无涯始终呆在用来清修的后山闭关修炼。
又是一夜清静,凉风习习,就算是夏天也凉爽得很。
江无涯坐在案前一手摸弄着灯芯,一只手轻揉着眉心,自那晚同萧左不欢而散后,他便有了除去萧左的心思。一旦和景城的事情被传扬出去,饶是口说无凭,可空xue不来风,总有碎言碎语乱嚼舌根的,他自己在门内的根基还没稳固,除了萧左他还有三个师弟对这掌门之位虎视眈眈,要是借机生事的话
案上摆着一份景城今日亲自送来的卷轴,卷轴内记载了近来发生的种种大事,其中提到现下南疆发生内乱,战火已经波及中原,由于南疆善蛊术巫法,朝廷除调兵遣将外,也正式向天下开诚布公,广招能人异士鼎力相助,以维持南疆一方的安宁。
本来这些俗世纷扰与他这修仙避世的门派无关,可他一方面想经此事壮大门派势力,另一方面则可以在战乱中借机将萧左除去。
到底同门一场,若不是江无涯闭上眼叹了口气,收笔将写好的书信折好,捏了个法诀传给景城。
“倒真是个好法子,”萧左看完景城递给他的书信之后,朝着景城冷笑道,“告诉你师父,我会让他满意的。”
说完不等景城开口训斥他无理,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往山门走去。
景城看着他的背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将这么凶险艰巨的任务交由萧左一人处理,但他向来从不质疑师父的决定,最终摇摇头转身回了殿里。
萧左这一走便是三年,早前江无涯还暗中派人跟着,好随时了解他的动向,到了后来萧左便突然消失在南疆境内,从此失了音讯。
南疆之地诡谲复杂,江无涯不好贸然派人搜寻,就只好命人暗中关注,一有动向就立刻回报。可三年之中,并任何半点关于萧左的信息传回,仿佛此人就此人间蒸发般干净利落。
江无涯猜测萧左很可能已经亡故,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但偶尔想起又觉得有些难过,到底是自己狠心除去了他。
日子没过多久,便传来燕王府闹了邪祟的消息,请去的几个术士都被邪祟拧断了喉咙,皇帝听闻龙颜大怒,命江无涯亲自前去除妖,江无涯身为国师自然也得叩头领命,当即出关下了山,随使节去了皇城。
皇城江无涯并不陌生,以前随先师倒是来过不少次,但独自来倒是头一次。门口王府的侍从早早等上了,见使节带着国师亲临,忙诚惶诚恐将人迎了进去。
燕王府比不得皇宫,但作当朝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弟弟,王府的规格也是极为气派的。江无涯跟在侍从身后穿过弯弯绕绕的走廊,暗暗观察着四周,寻找邪祟的气息,但一路上走来,并没有异状。
江无涯眉头微皱,这邪祟藏得倒挺深,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不知是什么化作的鬼怪之物。这在思索时,岔道口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两人无意间竟直直撞了上去。
“啊”江无涯听见一声细细惊呼,低头看着撞进自己怀中的人,却是个姑娘家,正巧这位少女也抬起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望着他。
“多有得罪,在下给姑娘赔礼道歉。“江无涯被这双眸子看得一怔,忙错开目光,收回手,后退一步朝少女施礼。
那少女没答话,只是站在那好奇地打量他,眸子里光亮亮的,好似一泓清泉流动。
“郡主。”旁边的仆从恭敬地揖礼。
少女笑着摆摆手,道:“是我唐突了,还请国师不要见怪,父王在正厅等着呢,你们快去吧。“
原来是郡主,江无涯朝着郡主笑了笑,便与仆从继续往正厅走去。擦身而过时,在郡主身上闻到了一股幽兰香气。江无涯用余光瞥了这位郡主倒是进退得体,活泼可爱,没有其他王府小姐那些娇纵之气,看来王府家教确实极好,也无外乎当今圣上与这位低调的闲散王爷亲近。
王爷与王妃正端坐在正厅座上,见江无涯跨进门来,忙起身拉着江无涯来到次座让他坐下。
“劳烦国师亲自登门。”王爷表情如获大赦一般,连连命人奉茶水上来。
“无碍,不知王府到底出了什么凶邪之物?”江无涯微微一笑,倒也不推辞。
王爷听了与身旁王妃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道:“大约十余天前,西面那口水井天黑之后突然涌出水来,除此之外还没有别的异状,但过了两天,涌出的竟然是血水,遣仆从去打理,但凡是接触过血水的仆从都在一日之内溃烂而亡,再后来我们便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