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中哪户人家?”纪承宣问道。
&&&&“芸儿相中广陵府易家的两兄弟,说易家家规好,四十无子方能纳妾,只是那两小子是白丁。”
&&&&“白丁无妨,只要明年春闱他们争气,金榜题名,就可入仕为官。”
&&&&“宋老头是不会让溪儿的亲事拖到明年春闱的。”纪老夫人冷笑。
&&&&纪承宣皱眉,“京中可有合适人选?”
&&&&“京中各府的公子少爷是不少,可是能配上我家溪儿的聊聊无几。”在纪老夫人眼中宋箬溪的样貌性格智慧身份都近乎完美,对她的夫婿挑选十分苛刻和挑剔,但凡有一点不好之处,就弃之。
&&&&纪承宣想了想,问道:“老婆子,雒淇配给我们溪儿如何?”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醉话呢?”纪老夫人瞪大双眼。
&&&&“这不是醉话是实在话,雒淇的容貌、人品、才学、家世配溪儿都极好。”
&&&&“他是样样都好,可是年龄不相当,他比溪儿大了十几岁,要是年轻几岁就好了。”纪老夫人遗憾地叹道。
&&&&“年龄差距不是问题,他比溪儿大,成熟稳重,成亲后,会对溪儿十分疼爱。”纪承宣看好上官墨询。
&&&&纪老夫人不乐意,轻嗤一声,“我家溪儿青春年少,为什么要找个老头子?”
&&&&纪承宣语噎,眼中忽一亮,道:“对了,雒淇说他有个侄儿,比溪儿大四五岁,过几日就来京中,到时候安排一下,相看相看,若是有雒淇的七八分,就把这事定了。”
&&&&纪老夫人眸光微转,问道:“老头子,这雒淇公子为什么跟你说他侄儿的事?”
&&&&纪承宣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这滑头小子。”
&&&&“老头子,溪儿是孙子辈中唯一的女孩子,她的终身大事比那几个小子还要紧上几分,除了这个人选,你再多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让老大老二去好好打听,务必要帮溪儿挑个好的。”纪老夫人眼眶微红,“不能让溪儿象芸儿一样过得那样的辛苦艰难。”
&&&&纪承宣紧紧地握住纪老夫人的手,“半生宦海沉浮,方争到今天这个位置,若是还不能保家人安宁,儿孙顺遂,那我这一辈子,当真是不知所谓了。”
&&&&伴着他落地有声的话是一声霹雳的雷鸣,正午亮一亮,下午雨更旺,天空Yin沉沉的,闷雷一阵接着一阵,暴雨整整下了三天,护城河河水暴涨,城中低洼处满是积水。
&&&&见雨过天晴,纪老夫人喜笑颜开,请客不用改期了,一边打发人去城外姜家别院收拾,一边派人通知那七家。第二天清晨,带着纪大夫人、纪二夫人、姜氏、宋箬溪坐着三辆马车。
&&&&姜家别院是姜夫人的陪嫁,不算大,景色也普通,但是有个马场,养着十几匹性情温顺的矮脚马,姑娘们可以骑马遛遛。
&&&&七位姑娘只来了五位,分别是中书省郎中颜大人嫡次女、翰林院学士孟大人的嫡三女,京卫指挥使司镇抚林大人的嫡长女,刑部郎中吴大人的嫡女,尚宝司少卿闵大人的嫡次女。另外两位姑娘受寒生了病,没能前来赴宴。
&&&&纪老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放弃了那两家姑娘,身体病弱之人,娶回来,难伺候。
&&&&各位夫人坐在正厅内说话,宋箬溪则陪着五位姑娘在偏厅就坐,桌上摆着几碟Jing致的点心,香绣等人就肃手在边上立着,不时地帮着添茶倒水。
&&&&yin诗作对女孩可以不会,但是女红针黹,要是有人敢说不会,那可就丢人之极。宋箬溪拿出了她绣的两块帕子,抛砖引玉,好从五人的绣艺中看姑娘的家教。
&&&&“姐姐这幅看起来和寻常的花样子不一般。”颜氏盯着绣品仔细端详。
&&&&“这是我哥哥的一幅习作,我看着喜欢,就照着绣出来了。”宋箬溪有意提起宋濂。
&&&&其四位姑娘瞧了瞧,果然与普通的花样子不同。孟氏笑赞道:“绘画习作和花样自然是有区别的,我没看出来,还是颜妹妹眼力好。”
&&&&颜氏脸微红,垂下头道:“我平日里常做这些,不像姐姐们读书有见识。”
&&&&“颜妹妹的绣艺定然非凡,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吧!”林氏眸光微闪,笑道。
&&&&“我绣得不好,大家别笑话。”颜氏拿出绣品铺在桌上,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牡丹和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别致新颖,针法娴熟。
&&&&宋箬溪瞄了眼香绣,见她微微颔首,就知道颜氏绣艺不错。
&&&&“你绣得这么好,还怕笑话,那我这个怎么拿得出手?”话是这么说,孟氏还是拿出绣品,往桌上一放,“有我在此,相信没有谁会绣得比我的还难看。”
&&&&帕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团,这绣得是什么?
&&&&“原来孟妹妹绣的是绣球花。”宋箬溪怕孟氏尴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