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散去,殿中只余黎照和宁涧,黎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黎兄”宁涧上前想要拉起黎照,却被黎照一把抓住了手臂,力气之大紧紧的抓住衣袖不放。“怎么了?”
“宁涧,此次下凡,多加保重,提防敖卬,他不是个善茬。”黎照开口,头发的Yin影挡住了他的脸,显得有些Yin暗。
“楚江王”宁涧想起那抹红云上的男人,强大而残暴的怒吼之声,震耳欲聋,男人带血的双眸中冷血无情,宁人心生怕意,那是应龙敖卬的真面目。
告别黎照,宁涧走出紫微垣,扶起袖子驾云离去,他还要回九州桃花岛收拾一些东西,才能动身下界。
九州桃花岛是宁涧飞升前在人间寻得的一处福地,到了天界后,众多仙人都有自己福地建造,这才造成了天界宫廷是众多岛屿,宁涧喜静,岛上从来只有他一人修行。
僻静的桃花岛中,他站在桃树下,看着方才与黎照下的棋盘,还未收拾,上面的白子像盘龙一样将黑子团团围住,毫无出路,如同现在心乱如麻的宁涧。
举起手中的落魂钟,天帝无情冷漠的命令回荡在耳侧。
说起凤吾,是他飞升时,接待他进天界的引路人,凤吾性子可以说是朱雀一族中难得的冷静之辈,他性情温和,为人和善,洪荒大战之前,时常被黎照带来九州喝酒,也算是宁涧的至交好友之一。
天帝将捕抓的任务交于他,甚至放出了囚禁天牢多年未曾露面的楚江王敖卬,与他一同下界捕捉冥焱,殿中的黎照话中有话,敖卬不是善茬,这次路上恐怕不平坦啊
他是不相信凤吾会魔化,但凤吾真的魔化了他可下得去手?
宁涧闭上双眼轻叹。
“既来之则安之。”
仙岛林立,浮云直上,美不胜收,宁涧穿过由碧青琉璃造就金石宝玉妆成的走道,快步走到南天门处,南天门此刻早已站着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数个银甲天兵,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神色威严。
而楚江王敖卬脚上铐着铁链,身上的破烂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衣物,傲然站在众多天兵天将中,如同当年赫赫有名的战将,看的宁涧有些恍惚出神,倘若此人穿上盔甲,拿上神兵,该又是何等威风。
“宁涧来迟。”宁涧反应过来,向敖卬拱了拱手,然而敖卬只是冷漠的望着一望无际的云雾,连眼神都不予给他一下。
“上仙,天帝派我们在此看守楚江王,这是捆仙锁,上仙请不要随意解开。”带头的镇塔天王出来将手中枷锁递给宁涧,原来这群人并不是要跟随两人一同下界的,只是为了避免敖卬趁机逃离,才一直在此等候宁涧到来。
“恩”宁涧接过捆仙锁,那锁在他手中渐渐消失,只余空无,他正想开口询问,却瞧见自己与敖卬之间有一条不长不短的银线,死死的缠绕在二人中间,原来如此,宁涧心中惊叹。
“出了南天门,还望上仙寻着残余的魔气寻找踪迹,上仙保重。”镇塔天王向宁涧行了个礼,便领着众多元帅离去。
“那咱们走吧?”宁涧想了想,询问了一直未曾开口的敖卬。
“恩。”敖卬的声音意外的很低沉。
两人循着魔气的方向,驾云离开了南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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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初开,盘古将天地分为天、魔、妖三界,天地万载,女娲造人,人间凡人,向往永生之道,虽有人多是醉生梦死,聊过百年,甚少出现聪明灵智之人得永生,世间有Jing怪妖魔,各自圈地为营,占据着仙灵洞府,延续族脉,千万年来,纵使有过纷争,也如同沧海一粟,逐渐消失在了洪流之中。
如今的人间,繁华闹市,车水马龙,高楼小院拔地而起,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色匆匆。
春风镇,花开满城,四野扬风,浪头拍起逐岸,正像蜜沟里的陈酒,闻一口风里的气味,就叫人如痴如醉。
时至每年一度的春祭,此地有个独特的习俗,就是向那镇上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寺庙上供金银财宝,以求避灾除厄,再说供奉的是哪路神仙,人们却诚惶诚恐,不敢吱言。
那座庙宇修建在南面的山头,占尽了风水灵气,再观那宝殿内金光四射,珠光宝气,一座金色蟾蜍佛像正居庙宇之中,它三只脚,背背北斗七星,嘴衔两串铜钱,头顶太极两仪,显得威武堂堂。
相传,这瑞蟾所到之处,那里的人都必定会富庶起来;比如这瑞蟾到了那宅,该宅的人便会随着飞黄腾达,金蟾的寓意不仅仅是聚财,还有一层意思,是官运亨通,金蟾的寓意还有镇宅辟邪、锦绣前程。
然而春风镇的人们只是低着头,惊恐将手中的金银财宝满满奉上供台,众目睽睽之下突起一阵邪风,人们见那诸多的金银财宝已然失去了踪迹,有人哭泣出声,更有甚者,直接晕倒在地。
路过不知情人好奇问之,原来这庙宇之中,供奉的不是传闻中的瑞蟾,而是一只招摇撞骗欺世盗名的恶蟾!
这恶蟾四处收刮不少金银珠宝,所到之处,无一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