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
梁衡见面前这姑娘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以为自己突然出现吓到她了,于是便道,“小女娃不用怕,我不会怪罪你擅自闯入府中的。”
见梁衡主动搭话,梁少景也顺水推舟接下去,问,“真的?为什么不怪罪我?”擅闯将军府可不是件小事。
梁衡双目一动,朝院内的屋子看去,说道,“谨儿同你一样,最喜欢睡这张吊篮,躺在上面时一条腿垂下来,慢慢摇晃,方才我走进院子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呢……”
梁少景嘴唇动了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惜谨儿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梁衡低声念着,一转脸过来,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神情,他对梁少景微微扬起一个笑容,“你来此处作何?”
梁少景听见那句再也不会回来了,顿觉心中一痛,面上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回道,“我路过此地,闻见浓郁的梨花香,于是想进来看看。”
“梨花香……”梁衡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围的梨树,吸了两下鼻子,随后笑道,“我老了,嗅觉倒退不少,倒是没闻到多香的味道,你的鼻子跟我儿的鼻子一样,隔了老远都能闻到梨花的香气。”
这话倒是不假,梁少景对于梨花的香气一向敏感,虽然说梨花香不比月季栀子那样香气明显,但他还是能从众花的香气中闻出梨花的味道。
梁少景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出口问道,“你又是来此地作甚?”
梁衡听到问题时,先是微微发愣,随后语气平稳,道,“我儿一年前突然离家,作为老父亲的我甚是想念,便来他的院子看看,聊以慰藉。”
原来是这样。
还不等梁少景说话,梁衡叹道,“日日想念,便日日都要来这院子走上一趟,心里也就不觉得难受了。”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这姑娘突然起身,从墙头翻身出去,动作很快,待梁衡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没人了,就只剩下吊篮摇晃着。
他摇头无奈的笑起来,想着也是,人家小姑娘哪里愿意听他在这感慨呢,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走上一遍,他又慢慢走出去。
高墙的另一面,梁少景脚刚落地,两行饱满的泪水就从眼睛里溢出来,憋得久了,出来时就有些汹涌,他用手胡乱抹了两把,抹得一手泪水,却还是没能止住泪涌。
天际东方染上青白的颜色,京城也从夜色中渐渐苏醒,梁少景独自一人沿着河边走,直到两个袖子有擦shi了,才把泪水止住,他觉得自己变成女人之后,这双眼睛就像盛满了水,特别能哭,想止都止不住。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走累了,梁少景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只是刚准备要坐,忽然觉得手臂上一痛,他低头看去,就见一根针插在肩膀下方,心知不妙的他连忙去拔,□□的细针头处沾着点点红色。
他将细针扔在地上,目光凌厉的朝四周看去,便见先先后后来了五个人挡在面前,他们皆穿着兽皮半袖,额头上缠着颜色鲜艳的布绸,半长不短的发编着细辫,手持短刀。
梁少景一见面前这几人,顿时心头一震,想起十六岁那年祁山狩猎会上,也就是这样衣着的人在祁山上大闹一场,伤了不少人,未曾想这些异国人竟然还敢来京城,当真是胆大包天。
梁少景冷声道,“尔等受何人指使?”
那些人并不理会他,提着短刀便攻上来,刀刃划至面前时,梁少景急忙后退,但不知为何四肢处传来乏力,他险险后退之后,竟差点站不稳,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几人便一同朝他攻击。
若是没中那沾有毒素的针,梁少景或许还能勉力与几人一战,但是现在的他连躲避都费劲,更何况他手无寸铁,仅仅几个来回,他的肩胛,后腰以及小腿都受了伤,变得血淋淋的,梁少景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完,他可不想失去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于是转身想逃,但还没逃出几步,不知道谁一个用力敲在他的后脑上,他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梁少景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寒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往他伤口里钻,冻得他牙关打颤,他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牵动手腕间的锁链哗哗作响,在寂静空荡的地方荡起回音。
刀伤经过了粗略的处理,血ye黏在衣裳上,十分不好受。
他正身处一个极大的牢房,牢门前站着两个守卫,不管梁少景说什么,他们始终没有回应。
“大哥们,至少给我点吃的吧,我一个弱女子,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梁少景仰头靠着墙哀嚎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装装柔弱,扮扮可怜,到后来他连装的力气都没了。
隔壁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扒着铁质的牢笼,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过。
这人身上衣裳极脏,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乱糟糟成一团,身上还散发着隐隐臭味,梁少景刚醒的时候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当时就吓清醒了。
不过后来他发现这个人就是个傻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梁少景试图跟他对话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