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饭菜也是做好了,一桌饭菜丰盛的也有些过头,即便是谢怅生也老远便闻见了香味。
“如此丰盛?”
亦浔浅笑,“招待谢公子的。”
“亦夫子不必如此,修真之人不必吃饭也行。”谢怅生波澜不惊道。
“是,是吗。”亦浔有种被浇凉水的感觉。
“既亦夫子已做,在下便尝尝。”
亦浔噙笑,本想将饭菜送至他手中,却见他下了榻,然后慢慢的穿上自己的白靴子,而后又是套上了自己的白外袍,缓缓朝他走来。
果真是修真之人,打个坐便可以下榻,亦浔心道。
谢怅生坐在亦浔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筷子,便开始夹菜。一口下去,微敛眼眸,道:“嗯,好手艺。”
亦浔其实并不期盼他的夸奖,毕竟自己手艺也确实不怎么样。只得但笑不语,两人默默的吃着饭菜。
吃过饭后,谢怅生便又是打坐疗伤,亦浔则是忙东忙西,大多都是些小事,偶尔上山顶采些草药,谢怅生也会来帮忙。
平静无波的日子过了许久,两人的和睦让亦浔逐渐习惯了二人的相处,甚至差点以为日后都像如此。
想象终归是想象,谢怅生同他住了十多日,伤便彻底好了,也没什么理由在留在这里,于是便要离去。
“多谢这几日来的照顾。”谢怅生冷冷清清道,分不清是真感谢还是只是走走过场。
彻底好了的谢怅生,便不再挂着什么病态,整个人也仿佛有些像高岭之花,清俊生冷。
“没什么。”
亦浔同是客客气气的回道。
“救命之恩,必当相报,不知你想要些什么,我必定会给你寻到。”
亦浔嘴角噙笑,婉拒道,“报恩就不必了,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谢怅生低眸望他,而后将自己腰间的璎珞玉佩解下递给他,道:“这是我的贴身之物,若你日后有难,可寻着这个来找我。”
亦浔接过了玉佩,仍是笑意晏晏,心中却道:这个玉佩,怕是再也用不上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块玉。
道过谢后,谢怅生便御剑离去,背影清冷,不带一丝留恋。
送走了客人,亦浔便回了自己的小屋,屋内的地铺还未收拾,空气中到处都是谢怅生的味道,清冷不可触及。
亦浔将他给自己的璎珞玉佩随手扔在了桌上,可扔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又将玉佩捡了起来,放到了书案下的抽屉里。
谢怅生走了,亦浔便又睡回了自己的床,一开始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离去,做饭时总会忍不住多做一份,就连晚上就寝时也会惯性的朝着地上躺去。
可往往自己吃完碗里的烦后,对面那碗饭一动未动,夜间床上也再没有别人的呼吸声。
烛火摇曳,方才明白人已离去。
虽说不习惯,但好在日子过得也快,不过十多日,亦浔便又回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一个人没事上山采采草药,闲时看看书,还是同他以往多年一般度过。
夏日逐渐入尾,虫鸣的聒噪声便也少了些许,入了夜,除了闷热便只剩阒寂。
林叶逐渐泛红,秋日便也悄然无声的来了,山林中在无青翠,而是全转为了chao红色。
兴许是因为入了秋,亦浔这几日也是咳嗽不止,今年咳的比往年还重,硬生生的将他在床榻上拖得病了一两夜。
等到自己身子稍微好些,便又爬起去拿夏日去登庙节时备的草药煎药。
草药一般都是放在书案下,亦浔给自己加了几件衣物,一边轻咳着,一边去书案下的抽屉里拿草药。
拉开抽屉,入眼的第一件物品竟不是草药,而是那块璎珞玉佩。亦浔怔了半秒,然后将玉佩拿了起来,几缕暖阳透过窗台照了进来,刚好打在他背上,借着几缕余晖,玉佩的姿色完美的展现在亦浔眼前。
当时从那人手中接过时,他还未细细打量便扔进了抽屉,如今细细看来,却是不得不赞叹是块绝世好玉。
玉佩通体翠绿,翠绿中又带着几分枫叶红,晶莹剔透,颜色由深渐浅,玉上打了一个小孔,上面穿了一个璎珞,璎珞也是细致,一丝一线排列整齐,倒是像一位有心人亲手所织。
亦浔看向自己手中这块通体冰冷的绝色宝物,突然有些恍如隔世,若不是这玉佩今日见了光,否则自己也不可能会想起那人,毕竟只是昙花一现,隔夜便消。
亦浔将玉佩又放了回去,而后又拿着草药去厨房煎煮。灶台上的火焰时大时小,亦浔伸了几根柴进去,火光跳动,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却是浮上他的脑海。
起伏不定的胸口,白皙纤长的手指,云淡风轻的双眸……真是一位摄人心魄的正道人士。
“咳……。”思绪是被锅里的药唤醒的,还未揭锅,亦浔便被这股子苦涩的味道冲昏了鼻,虽说年年都在吃药,可今年却比往年的不知苦上多少分。
一个人将药熬好,一个人喝完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