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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情深缘浅(钟溧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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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溧初次遇见霍思予的时候,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那一年他虽父亲回京,阔别了住了十几年的苦寒之地,一时之间倒是难以适应繁华喧闹的京城。
侯府和尚书府就隔了半条街的样子,老侯爷去拜访霍尚书的时候,顺便也带上了自己的两个嫡子。钟溧他大哥和他父亲都是一脉相承的黝黑肤色,尤其是在边关风吹日晒的,磨得棱角分明。可惜钟溧随娘,天生就是个晒不黑的,他这般粉雕玉琢的模样在老家那儿着实出挑的过分。
钟溧自小就对肤色过分白皙,身体过分瘦弱这件事格外在意和自卑。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可他偏又是个要强的,硬生生练出一身极佳的武艺和枪法。兄长用一半的心力可以做到的事,他就必须用上两倍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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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舞文弄墨这类的事情,他们家可真是不擅长。小钟溧就这么跟着爹爹和兄长去了尚书府,全程都在默默打量着这雅致的府邸。
初次见到霍思予便是在那饭桌上,钟溧打小见过很多小孩子,皮的瘦的胖的,可从没见过这么Jing致漂亮的。
月白色的锦衣衬得肤色雪白,一张小脸蛋更是清秀可爱,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望着面前绿油油的青菜碗。吃饭的时候也是格外乖巧,细嚼慢咽却吃得津津有味。钟溧看着他吃饭的模样,总觉得自己碗里的米饭也变香了。
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对面那个软乎乎像只小猫儿似的小孩也朝他望了过来。钟溧愣住了,甚至不知如何反应,然后就看见霍思予朝他笑了笑。
小孩儿的脸颊圆润,唇边有一颗小梨涡,弯着的嘴角看上去十分可爱。
钟溧又愣住了,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满脑子都是那个甜到心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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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渐渐熟稔,钟溧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学着霍思予的兄长,有些亲昵的喊他,思予。
霍思予也会弯着眼眸,乖乖巧巧的喊他溧哥哥。钟溧比他高,年纪也比他大,原本在家中都是最小的,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标志可爱的弟弟,心里也莫名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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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了同一个私塾,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文家私塾,老师们都是有名气的秀才进士。只不过钟溧确实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别看他长得一副顶顶好看温雅书生的皮囊,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罢了。
霍思予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写字还是画画,都很有天赋,也时常被老师们夸赞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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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钟溧也以为自己能一直陪着霍思予,做他的溧哥哥,守着他一辈子。他心里没有别的执念,只是贪恋这一点点奇异的情愫罢了。
霍思予住的院子里种了一大片漂亮的红梅,天气好的时候他就会坐在院子里看书,看累了就在睡塌里躺着小憩一会儿,更多的时候则是在石桌上随意的靠一靠。
这都是钟溧趴墙头偷看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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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霍思予十二岁,钟溧十五岁,二人早就约好了花灯节一块出去玩。钟溧还答应了要带他去吃臭豆腐的。
可惜那段时间霍思予得了伤寒,霍尚书也不允许他出门了。钟溧就偷摸着爬上了墙,将人接了出去。
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在舞天女出来后,街上的人都和疯了似的往前涌动,一下子就把钟溧和霍思予冲散了。
钟溧几乎是急疯了,在街上找了一圈又一圈,可是什么也没找到。他后悔极了,失魂落魄之际遇上了钟家和霍家出来寻他们的人。可即便如此他们天翻地覆的找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能找到霍思予。
最近京城里时常丢孩子,却很少有能找回来的。钟溧几乎要溺死在自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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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却突然出现在了霍府门口,除了脸蛋有些红红的,其他和分散时无差别。钟溧无法压抑住那些痛苦的冲动,直接冲上去抱住了霍思予小小的身子,险些就哭了。
可是霍思予还乖巧的为他擦眼泪,又说自己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跌在坑里睡了一会。
那一晚,钟溧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哭得像个丢了糖果的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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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仿佛有什么改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霍思予对他在夜市摊子上随意买的面具格外在意,钟溧问了许久才得知,原来那一晚思予摔倒在坑里之后有一个面具哥哥救了他。而那个人戴的面具,恰巧和自己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年岁渐长后,霍思予也不再喊他溧哥哥了,而是有些生分的喊着钟大哥。
钟溧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喊他思予。
霍思予的性子也变了些,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看书,钟溧每回去尚书府找他的时候,他不是在书房里呆着就是在院子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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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有个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