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就像是恶鬼一样。
它在求我杀了它,然后救出月息。
就连魔物都如此,可我依然还在犹豫。
只剩下,漫天的痛楚。
“你没事吧!”我在恍惚中,听见铃在叫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正在拼命握住我的手。
生,非我所愿。
——它虽是魔剑,但是必须吸取他人的魔气才能释放力量。
“竟在东华境魔修,若是被他修炼成功,狐族不就步了龙族的后尘?”
而不远处围观的人,却只顾着交头接耳,当他们看见月息身上的魔纹,一边瞧着热闹,一边悄悄低声暗骂:“活该,死了干净。”
我想起神出鬼没的阿玄的话。
“你到底怎么了?!!”铃担心的看着我,然而在他看清我脸的瞬间,他明显倒抽一口冷气,退后两步,惊恐不已地看着我,而我从他的眼里能看见双目赤红如血,脸上全是魔纹的我。
一路走向熔岩山,我便把白剑之事告诉他。
这么一想,我心里一阵轻松,缓缓捡起地上的剑,冲眼前的魔物微笑着,然后郑重点了点头。
“他的母亲也是不知自爱的货色。”
“什么?!你打算自己入魔,然后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暗淡的天幕,好像绝望的世界,永无宁日。
“怎么还不跳下去,真慢。”
“救他”
那样的我,连人都算不上。
它在与我说话。
眼看要被它咬断喉咙,我下意识护住身下的铃,闭上眼睛。
我还不能死去。
再往前便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之下,则是炙热的熔岩。
见状,我心一横,狠狠咬断它的尾巴,趁着魔物疼痛松开,立马飞身向铃,把他带到离岸边远一点的地方,然而魔物居然跟了出来,它毫不费力再次抓住我,硬是把我拖到它身边。
我奋力挣扎,却看魔物的另一只尾巴即将缠向岸边的铃。
眼前一黑一白。
它读懂我的意思,一点都没挣扎。
不只是脸上,就连身上也布满了魔纹。
“快点死吧!”
而铃被吓得面如土色,整个瘫在地上,根本走不动,“这、这是什么”
我不明所以,抬起头,看着它早已腐烂空洞的双眼。
沙哑的,宛如地狱传来的呓语,从它的嘴里非常吃力的传出来。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熔岩山,山顶悬崖处,狐主,还有几名长老都在,当然,月息也在。
死,非我所求。
可恶!
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虽然成了魔物,可是它依然没有忘记爱自己的孩子,甚至愿意献出生命。
我默默这样对自己说,天边已经开始出现淡淡的破晓的光,我知道,再过不久,月息就要行刑了。
但,等了许久,依然感觉不到疼痛,于是我悄悄睁开眼,却看见魔物用一条尾巴上缠着白剑,缓缓送到我面前。
“害怕的话,你可以离去。”我咬牙,强忍着疼,笑着对他说。
入魔,或者死亡,我都不想,可如果让我无动于衷,见死不救看他死去,我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快去死呀!你这个魔族!”
而我抬起剑,毫不犹豫刺入了它的心脏,然后从头到脚,将它劈开。
魔物应声倒地,然后浑身的黑气开始全部聚集在我身上,这一刻,我的身体好像被撕裂开了一样,我的骨头,仿佛正在被人一节节折断,每一寸皮肤,犹如被烈火灼烧似的化为灰烬,我痛的在地上嚎叫,身边弥漫着雾,就连空气之中都带着鬼魅的叫声,血色蔓延,从脚底渗入的寒气,仿佛要带走我所有的温度,我的理智,我的情感,我的呼吸。
不,还不能失去理智。
“这样最好,镜湖的魔物已经消失,只要我把月息身上的魔纹根除,他就不会再被怀疑。”我虚弱地笑了笑,对身边的铃说。
铃闻言,一语不发,只是默默点头。
“铃,快跑!”我扯着嗓子大喊。
虽然身体剧烈的疼痛,我仍是咬着牙站起来了。
铃虽然害怕,但他却没有跑,而是跺了跺脚,过来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咬牙,斜眼瞪着我,生气地说:“我会怕你?你往日地模样比这更让人讨厌。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月息的娘亲。
“救他救救我儿”
原来如此。
我微微吃惊,望着它,还有手边的白剑,它竟然在求我?
缠住我的脚,又要把我带入水中。
月息被推到崖边,他披头散发,上身全是黑色的纹路,不人不鬼,本来如此高傲的人,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太可怕了,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就杀了他。”
这些叫嚣的声音,在人群中不绝于耳,我甚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