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就那样乐呵呵地,舔着一支奶油蛋筒,看着樊周坐在他身边忙活。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小樊叔叔,以后如果我长成了的话,就请你标记我吧!”
樊周无奈,只得又一次违逆苏泽西的禁令,任着苏沛像只考拉一样,攀在他身上撒娇。
4.风雨停电夜,发情提前,湿成这样还说不做?
樊周也没想到,自己“加薪表现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苏沛不服气了:“我哪里乱说了!今天生理课上、老师说了,标记只能发生在互相喜欢的人之间。刚才我明明问过你了,你亲口说的喜欢沛沛,我也最喜欢小樊叔叔了!这就是互相喜欢,就可以标记成结!”
“小樊叔叔,快帮我做作业吧!你看这里、还有这里烦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部位,还都是拉丁文的(这个社会中、贵族阶层的指定书面语言),需要找到将对应的色块,将它们涂成指定的颜色!”苏沛抓了抓乱发,放弃道,“我不管了,拉丁文看得我眼花!这些就全拜托给你了,我要去啃个冰淇淋冷静冷静!”
当然,这样讲解清晰、配图精美的课本,只有贵族阶层的精英学校,才负担得起。而下等阶层中,正是由于缺乏普遍的性教育,以至于许多贫民,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迫标记、早早产子,永远滞留在被剥削的底层。
苏沛的父母是配,他们生出的孩子,一定是或者。至于究竟是哪一性别,还要待他接近十六岁性成熟时,才能见分晓。
樊周展了一个标准的大叔式温柔笑:“好好好,待沛沛长到跟你小叔那么大的时候,如果你还喜欢叔叔,叔叔就标记你,好不好?”
隔壁屋苏沛的欢笑声时不时传来,傲娇的小叔躲进被窝里,用厚厚的棉絮蒙上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是在生哪门子的闲气。
樊周相信,时间会抹平一切,包括他对苏泽西不该有的奢想,或者是苏泽西对他没来由的厌恶。
樊周看着小苏沛皱着鼻尖,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被他逗笑了。永远别试图跟一个七岁孩子讲道理,否则你一定会输。
正全神贯注于作业的樊周,被这话吓得忙抬起头来。第一反应,是看苏泽西有没有出现。倒霉的“巧合”,总算没再发生第二次,他这才长吁一口气,一点苏沛的鼻头道:“小孩子家家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樊周叹口气,握起一支彩笔。他虽然不懂拉丁文,但在贫民学校里,勉强学过的那么一点点生理知识,连蒙带猜,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
人喜欢了呢再说,你小叔知道了也会生气。”其实这小小声嘀咕的最后半句,才是樊周真正关心的重点。
苏沛卧室的小熊维尼厚地毯上,摊开着两页教科书,上头画着每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都应该掌握的基础生理知识。是的,在这个物质文明较为发达的社会,人们普遍认为,性教育、尤其是第二性教育的问题,要从孩提时代抓起。让孩子们及早弄明白“成结”、“临时标记”、“彻底标记”的意义,也是为了教导他们,更好地保护自己。
而敲中苏沛耳膜的,却是前面那句:“没有人喜欢就没有人喜欢!只要小樊叔叔喜欢我就好了”说着,那孩子毫无嫌隙地,伸臂吊上了樊周的脖子。
说这句的时候,樊周正抱着苏沛,经过苏泽西的卧室门口。尚未从羞愤中平复过来、躲在内室、不敢与男佣打照面的苏泽西,从豁开一隙的门缝里,又目睹了这一场景,一股说不出的无名火,漫上了他的胸臆。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窗外呼呼吹拂的风雨,透过开着透气的玻璃悬窗,洒进沉睡中的苏宅。今夜注定很特别,叽叽喳喳的小苏沛,恰好去了苏家老奶奶的海边别墅度周末。否则,当那一声、吵醒樊周的惊雷灌进来,还不知道小淘气,会尖叫
“当着孩子的面,你瞎想什么呢!”他狠狠一掐自己的腿根,用疼痛拉回迁迁飘飞的思绪,装作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嗯,一言为定哦!拉勾勾,不许赖!”苏沛拔了樊周的手套,细短的小指头,紧紧勾上了男仆的手摇了摇。
“呃哈哈!哈哈!别、别挠了苏沛、哈、好痒痒!”樊周弯着腰,却无论如何躲避不了苏沛小爪子的攻势,被挠得咯咯直笑,只能投降,“喜欢、喜欢哈哈!小樊叔叔最喜欢沛沛了!”
若是过去,樊周看到课本上的图案时,也只会感叹于贵族教育的完善。可现在他眼里、脑里、心里,都填满了一个苏泽西。他看到那条窄小的甬道,通向令人神往的生殖腔,和孕育小宝宝的子宫时,遏制不住地,将那图片与主人漂亮的身体进行联想。想着想着,裤裆里的某处就隆起了一片高地。
“变态、死变态、大变态啊!”粉拳恨恨地捶在桌板上。他以为,他是在为侄子的安危担心,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苏沛和那男佣在一起很安全。那他是在气些什么呢?他将那解释为,对男仆又一次阶层逾越的嫌恶,可内心深处,他知道并不全是。但他不可能承认,自己在吃一个七岁孩子的飞醋。
“小樊叔叔你说,你喜不喜欢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