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与桃嫣一行连夜被查尔斯伯爵的部下秘密接回了他位于lun敦郊区的城堡。
桃嫣已经被医生和护士带去了二楼的客房里做检查,医生翻过她的眼皮又用手电筒扫了一下她的瞳孔,初步断定也许是颠簸晕厥所致,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沈白这才放下心来,在旁边一脸Yin沉的父亲的注视下,又重新回到了一楼的偏厅。
这是时隔多年沈白第一次回到父亲的家,桃嫣客房的旁边就是他母亲生前病倒被囚禁的房间,路过时门口插着的一只新鲜的蔷薇让他的眉眼骤然变冷,他挥退了想要上前给他的伤口做检查的家庭医生,一言不发的下了楼梯,随后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一一扫视过父亲手里的香烟和烈酒。
对面坐在沙发里的人是真的老了,以前他离开家的时候,总记着他是一个英俊高大的金发白人,可是现在他的眉眼像是被锋利的刀子反复割破再愈合,就连头发已经变得稀疏和苍白,甚至走动间还需要执上一根拐棍。远不如沈白高了。
甚至似乎那一把骨头就靠着一点皮rou拢在一起,稍微颠簸几下就会散架。
曾几何时,那个能将他母亲轻易囚禁在房间里,权势滔天的男人,已经变成了面前这个苍老又面容凄苦的老人。
沈白扪心自们,心中仍然有恨,可是父亲救他两次,说到底这笔烂账也是算不清楚了
许久的对峙后,沈白颔首,眉眼松懈了一点,开口问道:“腿怎么回事?”想来家中的下人们一直都和父亲这里的部下又所走动,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向他汇报过这件事情。
时刻意隐瞒,还是就连多丽丝都觉得觉得他并不会关心父亲的身体状况?
查尔斯的目光一直近乎不解又Yin郁的盯着他的眉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听到他的问话这才反应过来,咳嗦了一声直接绕过了他的嘘寒问暖,沉声道:“先说说楼上的女人怎么回事?!”
沈白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他因为桃嫣的关系落入德军设下的天罗地网,这件事情就算是他此刻再想隐瞒,也是遮不过去了。何况还是两次!
但是他心有成竹,大抵是觉得父亲对他因为母亲的关系总是无限的纵容他,亦或是他们太过于相像导致他于是对付父亲的想法总是了然于心。
寻了个沙发上舒服的地方不紧不慢的坐下,沈白摆弄了一下额前的几缕发丝,做出了个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语气满不在乎的说:“没怎么回事,我想这种事儿,您应该最清楚不过。”
“毕竟”沈白唇角卷起来,想把话说出口,可是又觉得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很没意思,对面坐着的他的父亲和他干过一样的事情,同样深爱过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这点卑劣行径的认识让他足够痛恨自己又毫无办法,说着说着自己先住了嘴。
之后露出一脸冷笑。
果然对面的查尔斯伯爵很快露出一脸颓色,他似乎是不想再过问,也许是不敢再过问,只押了一口红茶,随后虚弱的靠在后背的沙发垫上,淡淡的说:“留不得这种女人留不得。”
“你下不了手,我可以派人”
沈白心头一缩,很快将胳膊肘撑在膝头,眯起眼睛像猛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般,靠近了他道:“你敢”
查尔斯看了看他的模样,宛若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又似乎是窥见了之后他人生所要经历的的苦痛和苦果,只是慢慢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不敢的,为了救你这条命,我不惜联络了保加利亚和芬兰的关系.”
说着他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道:“现在巴巴罗萨计划应该已经签署完毕了.”
沈白不可置信的歪了一下头,之后惊讶道:“你说什么?!”
所以在他被关押在德国的时候,他们终究是找到了办法单方面的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伙同这些欧洲的爪牙和傀儡们向苏联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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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正浓,二楼突然穿来一阵步履匆匆的脚步声,刚刚负责给桃嫣检查身体的女医生正抚着自己不小心打歪掉的眼睛,一下子闯进了偏厅,完全没注意到两人难看的神色,一脸笑意的冲着查尔斯伯爵道:“恭喜老爷小少爷,桃,桃小姐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