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归打,人还是要走,万般不能误了交人的时间。
半小时后司令仍旧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吹胡子瞪眼的派人将沈白押出了审讯室。
不过自从跟司令扭打在一起发了一通火后,沈白整个人也沉寂了下去,面对桃嫣已经被严撷之带走的事情坚信不疑,他也再没有了需要死守在审讯室的理由。
简单在实验室的更衣间里洗漱了一下,沈白光着身子浑身shi漉漉的穿上了一身侍卫从小镇上买来的简单衣裳,廉价的衬衣长裤,和一件挡风厚实的咖色风衣。虽然衣服都是便宜货,但是这些天他没有个人形,反倒是洗去了身上的污渍,倒衬托得他面容越发清秀。
看着沈白被押送上车的时候,年迈的司令用牙齿扫过自己发痛的腮帮子,又想到不为自己所用的严撷之眯起眼睛嘬了嘬牙花子。
心下感叹:说到底都是些年轻人,一时的风驰电掣就以为那些青春会铸成永恒。
至于儿女情长和风花雪月,在他这个迟暮老人眼里,既像是昙花一现的幻影,又像是分文不值的狗屁。
至于狗屁又有什么可值得为之流泪痛苦的呢?
押送沈白的装甲车开的不算快,因为穿过实验室附近的小镇路确实不大平整,高低坑洼不断,沈白则不停的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嚷着晕车难受。司令在头车上毫无办法,又怕这小子晕起车来吐得到处都是,回头到了接头地点人不人鬼不鬼的,让查尔斯伯爵以为他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沈白目光一直呆滞的盯着窗外的小路,车子刚刚开出小镇使上笔直的公路,沈白又忽然高叫一声“停车。”
之后面容沉静的说自己要方便一下。
两个坐在他两旁看守他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少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司机一脚刹车,前面司令很快从打头的车上蹦下来,一过来就是一巴掌拍在司机的脑袋上,气急败坏的问:“又干什么?!”
“这回路不颠了,怎么停了?!”
司机惨兮兮的摸着自己的后脖子看了看司令,之后又朝着后面努了努嘴道:“报告司令,他,他说自己要方便一下.”
司令脸上绷不住,很快目露凶光,可沈白却不吃他这一套,他自有他的无赖法子。直接伸手去解开自己腰间的皮带,淡淡的说:“行,不然我就直接在车里方便,我倒是无所谓。”
“去去去!”司令一跳脚,两个侍卫很快架着沈白下了车,公路旁边有一片不高不矮的灌木丛,两个侍卫都是千挑万选的,与沈白一面高低,甚至比他还壮实不少。
之后一左一右的夹住他,指了指面前的灌木丛,脸稍微长一点儿的那个说:“尿吧。”
沈白左眼下面的皮rou跳了两下,之后干脆松开了皮带上的手,转而去摸自己裤子上的拉链,有些嗤笑着问:“你俩别是喜欢男的,在我这儿占便宜呢?”
“老子撒尿你们也看?要脸吗?”
脸稍微短一点儿的那个侍卫有些臊毛,看起来还是个小伙子的模样,他面上沾了一点儿红,嘀嘀咕咕的说着德语,总之不是好话。
另一个脸长的一直耷拉着脸,活像一头驴,这会儿很快止住了他的抱怨,又一板一眼的冲着沈白用生硬的英语说:“就在这儿尿,不尿就回车上,继续往前走。”
沈白本来意图就是拖延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从关押他的那个鬼地方出来,他就全身不是滋味,如果要是说四肢哪里不舒服也就算了,但偏偏是他那颗飘摇的心,不停的恐慌起来。
他自己觉着,这就是一种感应,一种念想,一种说不出来的第六感。
他越是往离开柏林的这条路上走,越是觉得抓耳挠腮,浑身上没一块好rou似的。可是偏偏司令斩钉截铁的说桃嫣和严撷之已经走了。他没有别的办法作证,可是就是可笑的觉得,他不能坐上这趟出境的飞机走掉。
何况他如果真如那老家伙所说被剥夺了军籍,那他还能回得来吗?如果再来,以什么名义?
沈白脑子里慌乱的厉害,可是面上越是做出一个悉数平常的模样来,亏得他生的清隽,这下子就把内心的狂躁给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他闻言稍微颔首,之后干脆直接将裤链拉开,也不避讳,将里头的家伙拿出来,旁若无人的尿了一泡。
中途脸短一点儿的那个侍卫还情不自禁的往下瞄了一眼,之后脸上更是红的厉害,直接转过头意图到旁边躲躲这面红耳赤的场景。
沈白眉眼一跳,可算找到一个可行的时机,趁机干脆一肘子打在右侧长脸侍卫的腹部,之后伸手就去夺他跨在背上的步枪。
谁知道长脸侍卫一直防备着他,很快怪叫一声,之后借力一枪头戳在他受伤的腰间,沈白腰腹猛地一痛一下子脱了力,之后又让两个人重新压回了车里。
之后干脆直接上了手铐别在身后,连裤链都不让他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