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汝被顾渊送出国了,美曰其名是送她出国读书,但其实是发配。江汝知道的。
江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皇帝生气了,旧日温存全无,把她一个人丢到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她日夜给顾渊打电话发简讯,给他寄东西,几乎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可是顾渊就是不理她,没有回应没有反馈,一切都如石沉大海。他抛弃我了吗?江汝日日都问自己,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但是怎么说呢?她这处境又和冷宫不太一样,顾渊每个月还是会给她打钱,只是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问候,只有几十万的汇款按期打进她的账户。江汝住进顾渊给她准备好的房子里,一个解释都没有,顾渊就把她丢到国外了,无措失望难过和兴奋,每种心情都有那么一点点。
唯一一点庆幸,她考研成绩不低,本来还在担心考上了要不要去读的问题,但顾渊送她来国外读书,二选一的问题蹦出了第三条路,过去的担心反而不成问题。
江汝的同学都在较偏僻的州,她异国他乡毫无依靠,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了秦志豪,让他帮忙找了中介补习英语,秦志豪住的地方离她很远,何况他要毕业了,忙的脚不沾地,替她做好一切后就回去忙毕业的事了。
江汝英文基础差,在国内也没有参加过补习班,因此学的比别人更艰难一点,奇怪的是,补习班的同学虽然对她很热情,但江汝却总觉得那些人的眼光很奇怪,像是打量她鄙夷她似的。大概是自己被打了一次有了后遗症吧,所以看到中国人的脸总觉得别扭害怕,生怕他们知道自己的龌龊事。江汝安慰自己。
忍了几周,她还是受不了补习班的氛围,换了个一对一的家教补习,听说是个会说中文的英国人,因而收费高了一点。高就高吧,只要让她别看到那么多国人的脸就好。
补习班为了赶一个节日的时髦准备了一出话剧,演恶毒皇后的女孩临时回了国,只好抓了江汝顶上。江汝在家准备戏剧节的衣服,忽然看到顾渊给她买的那条高定裙子,此刻静静地挂在衣柜一角,闪着柔和的光芒,像个怜爱的母亲一样想要拥抱她。江汝回想起往日顾渊给自己的关怀与今日的决绝,心中不免难过起来。
江汝换上了这条裙子,在家中独自跳舞,过去的爱恋和丑陋纷纷涌出来压得她无法呼吸,她无法排解,只好开了瓶酒来喝。喝的醉醺醺的,倒在沙发上小憩。
恍恍惚惚的,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温远敲敲双层公寓的门。他已经不再接这种学英文的活,但是据说有个女生给了很高的价钱,钱啊,多好的东西,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他按照给的地址找到那个女生的家,这片地价格昂贵,一个单身女生住这种房子,必然是家里有钱送出来镀金的。富二代的钱最好赚了。
温远敲敲门,无人应。怎么回事?说好的三点钟的,难道这女生放他鸽子?啧,温远厌烦的撇撇嘴,准又是去哪玩的忘记补习了,富二代就是这点不好,完全不守规矩,有钱就肆意妄为。
他掏出手机,往后一靠准备先等这家主人回来了再说,没想到门没关死,他往后一靠门自动开了,他差点仰摔在地上。
!温远低骂一句,怎么门都不关?!
“?你好?有人吗?”他敲敲门,问询着走进房间。
家里光线昏暗,有人拉上了窗帘。
温远踏入客厅,有个身穿华服的女孩子侧躺在沙发上,似乎是点了香薰,空气里浮动一股暗香,他走近沙发前,“江小姐?”
江汝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谁?她喝的晕乎,看不清。
温远仔细看了看她,意外的,眼前是个很美的女人,不是学生的美,是女人的美。
光线昏暗,显得她的皮肤有一种没生气的灰白感,她穿一条礼服,绣满了珠子和羽毛,屋里不知哪里流进了风,那羽毛轻巍巍在她腿部颤抖。这女人手垫在沙发上,头轻歪着,露出白皙的肩颈来,锁骨分明,顺着下来是胸。。。温远别过了眼,然后是好看的腰tun,腿很长,礼服的羽毛半遮半掩,露出白皙的脚踝来,裸粉色丝绒拖鞋半挂在白皙的脚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要掉不掉的让人揪心。
温远清清嗓子,“江小姐?我叫温远,来给你补习英文。”
顾渊?江汝迷迷糊糊的只听见一个远字,“你蹲下来点,我看不清你。”
温远乖顺的蹲下来,这样也好,他想看看她的脸。]
温远刚蹲下来,江汝清冷的手指就摸上他的脸,“顾渊?这不是顾渊啊。。。。”江汝嘟嘟囔囔的,温远把耳朵贴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你骗我。”
江汝的嘴巴快贴上他了,热气灌进温远耳朵里,让他耳朵发烫。骗她?谁骗她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江汝手不客气的摸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顺着下颌线摸到了喉结,她还要往下摸去,温远往后缩了缩躲开这双手,坏了,这是个色女人。。。他才十六岁,还没发育好呢!这女人怎么连孩子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