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个不那么友好的季节,经过太阳一天的照射,傍晚不仅没有小风,反而更加燥热,整个塞了二百多号人的阶梯教室,活像蒸笼一样,头顶上吊着的十几个吊扇还在吱吱呀呀地工作,却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张清辉难以忍受这种折磨,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小假,拽了个室友到网吧逍遥快活去了。
卫家林是旁边附属高中的老师,是张清辉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鸡崽子对象。
弱鸡崽子是教语文的,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特有气质,但却异常的古板,从不容忍他的这种逃课行为。
虽然两人离得不远,却不是天天都见面,有时候卫家林忙起来能好几天见不到他的面。
恰巧这天不用盯晚自习,他就想着这么热的天干脆接张清辉跟自己回家住,看了看表,七点半,到那还能陪他听会儿课。
他记得有次陪他来听过这堂课,好像是高数。
从教室后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昏昏欲睡的张清辉几个室友,却不见他本人。
卫家林凑过去挨着他们坐下,跟他们打了招呼,问张清辉去哪了。
那几个室友也见过他,知道他跟张清辉好,就告诉他说:“去网吧了,他没告诉你吗?”
卫家林一听这个,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还真没有。”
跟着一群大学生听了大半节课的高数,听得云里雾里的,在还有二十多分钟下课的时候给张清辉发了条消息。
“八点五十去接你还是那个教室对吧?”
发完消息,卫家林就把手机收了起来,开始想象那家伙看到内容时手忙脚乱的样子,又想着他赶在下课前跑回来,却看到自己和他室友一起听课时惊慌失措的表情。
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笑了,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一个穿着恤、裤衩子晒得黢黑的汉子从后门蹿了进来,剃着板寸的脑门上还挂着汗。看见卫家林冲他笑,微微顿了顿,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卫家林招呼他坐到自己旁边,问他干嘛去了,出了这么多汗。
“拉屎去了,呵呵,你怎么来这么早。”
张清辉揪着领子扇风,铃铛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真的,他差一点都要信了。
“嗯,来的是早了点,快八点的时候到的,你上厕所这么长时间,腿酸不酸,我帮你揉揉?”
“...啧!”张清辉在卫家林温柔地注视下有些窘迫,看着旁边那几个家伙幸灾乐祸的样儿,凶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清辉跟室友们说好晚上不用给他留门,就赶紧追卫家林去了。
卫家林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买了套房,条件还算不错,他俩好上以后,张清辉隔三差五就要来住上一回。
“先去洗澡,你都要臭了。”
卫家林推搡着他去浴室,然后去把卧室的空调打开,又去小厨房拿出出门前放进冰箱的西瓜,等张清辉洗完澡吃。
他让张清辉洗澡,却没给他拿换洗的衣服,张清辉洗完只好拿毛巾捂着前面,光着屁股出来。
客厅的小茶几上放了个小风扇,吱吱悠悠地吹着,卫家林吹着风美滋滋地在吃西瓜。
“林林你怎么没给我拿衣服啊!”张清辉大刀阔斧地往他旁边一坐,毛巾往腿间一搭,抓起一溜西瓜就啃。
“一会还得脱,怪麻烦的。”
张清辉“咻”地红了脸,把腿一盘,斥了他一句:“老流氓。”
“吃几块就行了,别吃太多,大晚上的。”
卫家林把手里的瓜皮扔到垃圾筐里,拽了张纸擦擦手嘴,起身去阳台收衣服。
“清辉,别吃了,卧室有空调,快来。”
“嗯,就来!”
张清辉关了风扇,噔噔噔跑进卧室,猛地一蹿,起跳,“嘭”地砸进床垫里,年轻有力的rou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卫家林在他身后笑了笑,出去关了客厅的灯,回来时顺手把卧室门锁了。
张清辉听见声音回头,看他把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又一件件叠好放在柜子里,莫名其妙地问他:“直接挂起来不就完了,还叠它干嘛。”
卫家林头也不抬:“挂起来,拿什么揍你啊。”
“?!”
这话听得张清辉头都大了,焦躁不安地从床上坐起来,急赤白脸地跟他吵吵。
“不是,为什么啊?!凭什么揍我啊,有病啊你这人,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好这口呢!虐待啊你!”
典型的心虚。
伴随着柜门“嘭”地关上的背景音,卫家林手里捏着变了形的铁质衣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明天没课。”
“那,那你也不能...”
“今晚上在网吧凉快吗?”
“......”
“我这儿也挺凉快的,明儿你也不上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