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伤口还在流出小股的血流,在药箱里找到了干净的棉布,南鹤帮着陌上花包扎好了伤口,陌上花也自己一点点的松开手腕上起到了止血带作用的布条。
没必要缠着了,勒的手疼。
可也不能一下就全部解开,血管突然被放开,流速加快的血ye会把自己手上已经趋于好转的伤口再次冲开,还会将那些药粉冲散。
南鹤的情绪已经完全因为陌上花的受伤,而显得紧张担忧,再也没有刚刚想要自尽的冲动。
毕竟她也只是一时间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被突如其来的震撼消息震得一时间除了寻死这条路再找不到其他路可行,才拔出剑来,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现在,她冷静了不少,自然会对陌上花的伤口更加上心,而不是再想什么可能存在的内jian会不会让巫仙教支离破碎。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不过就是几个可能存在的内jian罢了,将重要信息全部直接由发现人传递到长老会;在此之前,先将长老会的几位长老排查清楚。
信息传递的路上,再加派几人跟随,建立一个互相监视的临时圈子;只要上层人员保证了其纯净性,也就没有什么信息外泄的危险了。
除非内jian的数量真的多到随意抽出的小组,都恰好全都是他们一伙的人;如果是那样,恐怕连巧合这个词都不能很好的解释了。
待到那时,恐怕自己需要好好的想象,要怎么才能迅速的脱离巫仙教教主的位置,与那些居心叵测,原本以为都是自己亲人一般的教徒们撇清干系。
不然,可能等哪天她们的刀都砍在自己脖子上了,还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因为在那之前,自己完全的信任她们,根本没想到过类似的情景会发生。
不过,南鹤也在好奇,陌上花为什么突然举着另一支还没被点燃的蜡烛冲出了房间,在门口待了大半天后,才转回来,在房间里继续转圈。
她是在看脚印的形状吗?可是这样怎么能分辨那些人的行踪?后花园里全是类似的泥土,而且,就算她能知道那些人的踪迹,那要如何辨别是谁的脚印?
王爷府的侍者穿着的布鞋大都是相同的鞋底花纹,那些潜入进来的,也只有可能是伪装成王爷府侍者的人才是;不然,特例独行或者是明显不同的人物出现在井井有条的王爷府里,别说要让陌上花分析,分明只需要看谁不对劲,抓起来询问就是了。
然而,陌上花却十分仔细的在房间里搜查,她发现了更多的脚印,不过,她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窗边的脚印很浅,只有前脚掌的部分,而后半部分则是消失不见。
后花园的泥土确实有些shi润,大概是最近刚浇了水;陌上花和南鹤由于是一路从石头铺成的小径上回来的,并没有在鞋底带上什么泥印。
也就是说,他们是从花草丛里潜行过来的,那茂密的灌木丛,肯定会有奇怪的地方。
不然,人不可能在双脚踩在chaoshi土壤的情况下,还能轻松的穿过茂密的灌木的。
“南鹤,记录。”
陌上花也有跟随队伍警戒,探查命案现场的经验;那些专家的动作和处理方式,让陌上花记忆犹新——虽然大部分原因是之后的表彰大会上,成功破案的专家以他风趣的讲解方式,还有睿智的气质,吸引了陌上花的注意。
她原本一直以为那些专家都是呆呆的,那时才发现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只不过要有更加丰富的知识面,还有更少的头发。
“窗户这里翻进来至少两人,从泥地里来的;身体轻盈,动作娴熟。”
他们的脚印只有前脚掌,而陌上花知道,落地需要控制声响时,便是要放松身体的每个关节,让落地的力量从脚趾逐步的上升到膝盖;靠每个已经放松的关节来调整力量的大小。
而这窗边的脚印只有足尖,符合判定要求。
窗边没人动过,只是茶桌边上,有另一个脚印,而在木椅的横梁上,也有泥土的痕迹。
“喝茶的那人体态悠闲,应该是对王爷府熟知的某个阎北城的亲信。”
南鹤拿着纸笔,听着感觉云里雾里的看着陌上花正经的模样,一字不差的用娟丽的字体将这些话记录,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脚印。”简单的回答了南鹤的疑问,陌上花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地面上那残留的些许泥土,迟疑道:“他们应该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足迹已经变硬了。”
“脚印是怎么看出这些事情的?”
南鹤起身关上了窗,回头奇怪的问到。
“这脚印足尖浅,足跟深,在木椅上还有另一只脚置放的痕迹;也就是说他很悠闲的放松了身体,用脚踩在椅子上喝的茶水。如果不是对王府了解,甚至对我们刚才的去向都了解,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和南鹤扛着阎北城并不是去洞房,只是路上遇见那几个侍者后,为了给禹州王留点面子,才没说些什么直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