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银宝此刻完全没有顾及到这妇人他是认识不认识,指着屋子哆哆嗦嗦地问。
&&&&“相公……”身后的人笑靥如花地望着他,直到银宝僵硬转身,一副如遭雷劈的神情望着她,安然的嘴唇终是弯了又弯,加深了笑意,“相公,你醒拉?”
&&&&“啊……啊啊啊啊……”一连串的惊叫声起,杜银宝终是夺门而出。
&&&&“诶,小兄弟……”那妇人正要追,安然却是摆了摆手,笑道:“我相公这是……兴奋的。”
&&&&逗这个有些傻的杜银宝,真乃人生一大乐趣也——望着远去的杜银宝的身影,安然默默笑了。
&&&&“假扮夫妻是权宜之计,外头现在都在追捕咱们,咱们若能在这养好伤,再去雍州不迟。”
&&&&“哦。”
&&&&“咱们不能在这白吃白住,得帮忙干点活。”
&&&&“哦。”
&&&&“你去帮着打猎,我在家帮忙做饭。”
&&&&“哦。”
&&&&“……”
&&&&“哦……”
&&&&连续一个时辰,不管安然说什么,杜银宝都是“哦”,连续七个“哦”之后,安然终于发飙了。
&&&&“杜银宝!!!!”
&&&&一声惊天怒吼,将杜银宝从呆愣中拉了回来。直到小半天,银宝方才慢慢接受,此刻,他和安然的身份是一对亡命鸳鸯,为了不被家里人棒打鸳鸯,他们玩了命逃了出来。那日,他们晕倒之际,却是被猎人运回了家里,方才那妇人便是猎人的妻子。
&&&&也是他不该绝,救他的猎人屋子在大山深处,便是官兵也极少到他这来。是以,杜银宝晕了四五天,竟无一个官兵到这来搜查。
&&&&当日他和安然重伤,便是那些官兵也以为他们必死无疑,是以上报时,索性报了已死。他不过昏睡了几日,已经变成了“已死”的人,好在猎人夫妇为人极为热忱,见银宝和安然两人皆是一副好人的模样,什么也不问,倒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杜银宝只道自个儿命比天高,只是眼前的人化身瞬时化身女子,日里夜里两人四目相对,这着实让杜银宝吃够了苦头。
&&&&“怎么,我穿这身女装,不好看?”初醒时,安然略略提了裙角,在他跟前转了个弯儿,眼里眉间,全是揶揄的笑意,教杜银宝闪神了好一会,待他回神点头称是时,安然却是加深了唇边的笑意,一手轻挑了他的下巴,一边凑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道:“那我……娶了你可好。”
&&&&那笑语如丝,带着极度的魅惑,杜银宝的世界片刻间似乎全是安然,她像是带着妖术的魔女,就这么掠住他的心,缓缓间,他就这么淡淡的点了头,低声说了句,“嗯。”
&&&&明知前有蛊毒,他却甘之如饴,缓缓点头,似要承诺,可偏生,那撩拨他的人却是瞬时退了两步,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
&&&&安然直笑地一个花枝乱颤,半晌,扶着腰指着杜银宝道:“杜银宝,你傻了么?我是男人,如何娶你,你也是男人,如何嫁我”
&&&&妖术散去,误入的男子顿时清醒,他原意沉沦,可那魔女已不愿再魅惑。
&&&&杜银宝脸色涨红,终是拂袖出了房门。
&&&&事后,杜银宝想了许久,到底为什么安然要自欺欺人……那日他在房门外,确然听到安然提及自个儿是女子,如今安然的装扮,更是让银宝确信,她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无疑。
&&&&可偏生,她还是坚持,自己是个男子。
&&&&是因为他是个男子,她怕他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并不信任他,至少,没有他们的关系,还没熟稔到,让她可以向他坦白秘密?
&&&&在那瞬间,银宝想起了安然无数次在他跟前提起他的姐夫范子正时,那充满崇拜的语气,那阖掌敬仰的眼神,一股小火苗悄然无声的在心里,默默的拱气火来……
&&&&唔,这让人不舒适的闷热的山里天气……银宝撇了撇嘴,暗自捶胸。
&&&&这事儿一旦搁在心底,便如一个疙瘩,如何都化不去。好在银宝事儿都搁心底,不显在脸上,平日里跟着猎户上山打猎,回到家便能看到安然同那猎户家的大嫂子缝补浆洗,却着实过出一些小夫妻的日子。
&&&&这日子,像是偷来的一般,静谧安逸,让人不忍离去。
&&&&直到那一日,安然提出要离开,送别宴上,两人都喝到酩酊大醉,一觉醒来,两人四目相对时,安然的衣裳褪至腰间,身上穿着件儿绣着小荷才露尖尖角花样的围兜,身上如雪的肌肤在清晨的薄光中,带着朦胧的光晕。
&&&&杜银宝的视线从她的脖子间往下挪了两寸,在看到那片微耸的雪-白时闪烁了片刻,忙将头转开,那片刻,却是听到安然咬牙切齿的声音:“杜银宝,把你的胳膊从我的身上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