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对秋娘道:“夫人你快随我来!”
秋娘乍然出去,才发现王府的西南角火光冲天,走过的丫鬟侍卫全是人心惶惶,鸀意又道:“方才有贼人刺杀王爷,人已经被王爷制服了,可偏生个个都是死士,一个个都自尽了。王爷如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范少爷和张大人也受了些伤,不大碍事,夫人你别担心。”
“王妃呢……”秋娘左右没见着王妃,鸀意险些哭出来,却是强忍泪水,哽咽道:“王妃为了救王爷,胸口中了一剑,如今也是危在旦夕。可恨那些贼人,竟是要赶尽杀绝,又派了人来在王府四处放火,如今王爷和王妃都受了重伤,好在还有一个宸侧妃娘娘在主事,总算才没出大乱子!”
秋娘已经无心再管王府中的事儿,一心只想看到长安。哪知道方才走进齐岳的院子,院子里却是震天的女人哭声,她站在院子里,便听到当中一个女人拔高了声音道:“王爷如今还没事,你们这般哭哭啼啼做什么。有这个功夫,回去好好看着孩子,别教他们吓着!都回去!”
秋娘想着,这人想必便是宸侧妃,如今蜀王妃的亲妹妹。性格倒是比蜀王妃刚烈。她走进去,那蜀王妃却是神色淡淡,也不拦她,只指了指屋里,道:“范少爷在里头。”
秋娘刚进去,便被一股呛鼻的血腥味直逼得差点吐出来。看到长安平安无事得站着,她终于放下一颗心。
靠近时,便见长安和张博兴两人身上都有一些刀口,张博兴惨烈些,文人出身,没什么身手,手上受了伤,被简单包扎了一番挂在胸前,头发也散落了,怎么看怎么像……落魄小姐。
又是委委屈屈缩在长安身边。乍一看长安,真是高大的紧。
秋娘心里只道,谢天谢地,没事。
再看床上的齐岳,了无生机地躺在床上,身上的白衣被血染成了红色,污糟地不成样子,手上还一直抱着一卷画轴不肯放。
王妃也被安置在不远的贵妃榻上,两个时辰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像个纸片人一般。
“他们会……有事么?”秋娘迟疑道。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等太医来了。”长安低声道:“动静这般大,这下皇帝不来都不成了。”
秋娘只觉松一口气,握着长安的手,心有余悸道:“好在你没事……”
那话音刚落,秋娘直觉握着长安的手背上,渐渐传来一股温热,她吃了一惊,忙撸起长安的袖子,便见他的胳膊上,喇了好大的一个口子,一滴滴地往下渗血……
“我……我忘记我被刀砍了,秋娘,我疼……”长安嘴一瘪,委屈地抱着秋娘,就这么直勾勾地倒了下去,晕了。
据张博兴后来回忆,当日来刺杀太子的总共数十人,那是完全没有征兆,破门而入,三人里头,又是长安身手最好,太子次之,他完全不会。这直接导致他自个儿成了长安的拖油瓶,
长安以少敌多,好不容易等来了救兵,太子和太子妃又倒了,长安从护卫又变成了大夫,马不停蹄,又开始救人……
这个呆子啊……
床上熟睡了一早晨的范长安渐渐张开眼睛,起初还迷迷茫茫,不知身在何处,见了秋娘却是嘴一瘪,便要往秋娘的胸口扑去:“秋娘,那些人好凶!我好怕!”
秋娘自怀孕后,胸口确然丰满了许多,长安吃不着rou,最爱的却是埋胸这个动作。秋娘一见他又来,双手一下便止住他的脑袋,恶狠狠道:“范长安,你再装!”
长安吧唧吧唧嘴巴,胸是埋不成了,转而抱了秋娘的胳膊道:“好在咱两都没事,就是,我又成独臂大侠了……”
那耍无赖的样子啊,秋娘暗笑,一指他的脑袋道:“成,我给你洗澡!”
好端端吃个践行酒,险些两尸四命,想来真是晦气。秋娘带着长安回来后,两家人都赶过来,只道阿弥陀佛。
到了晌午的时候,张博兴方才回来,一回来却是差点摔案子,只是手被挂着,他一动,疼得自个儿肝儿都颤了!
秋娘想到长安倒下时,她便带着长安回府,后来的事儿她也不大清楚,忙问张博兴。
“真他娘的晦气!”张博兴骂道:“好端端喝个酒都能招来杀人放火的。如今蜀王和王妃都昏迷不醒,房子倒是烧了十好几间,连带着死了几个妃子,其中一个还是一尸两命,真是可怜。”
“那今儿他们还走么?”秋娘提了眉又问。
“走个鸟!”
这事儿惊动了皇上,因着蜀王情况不大乐观,皇帝也怕这是最后一面,忙赶了去。一看蜀王的情形心里已是大触动,再则,见他如何都不肯放下手中画轴,他夺了来看,当下便老泪纵横:那副画上的人,分明便是前皇后。
那个宸妃见了皇上便哭诉,说是齐岳日日都对着前皇后的画像以泪洗面,又道他昏过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他就此死了,一定要求皇上原谅,就此不能尽孝,云云。
皇帝也不知是不是被前皇后的画像触动,一时间竟觉对不起这个儿子,忙下令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