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麽都信。
跟家人祭祖拜拜,陪朋友上教会,与穆斯林同学去清真寺,过些日子打算去日本看看神社,顺便造访yyan师安倍晴明的故居。平时买些五术命理、占星塔罗的书回家算算,有时准有时不准,趋吉避凶大概做不到,只是个兴趣,求个好玩。
有人说这是迷信,非也,我仅是相信宇宙的奥妙人类难以参透罢了。
纵使是今日引以为傲的科学,许多「定理」到了外太空竟不适用,用尽苦心测量的数据可以被推翻,更何况形而上的神秘世界呢?科学、宗教、灵x……都是宇宙的冰山一角,人类如同瞎子0象,认出一块是一块,能拼凑出多少,就是天意了。
虽然我这样相信着,但却没甚麽宗教造诣,亦无灵异t质。
有的只是一些t验。
最早一次是国小六年级,班上不知为何流行起笔仙的游戏。在张纸上画上小圆圈,接着写上数字、是、不是等等的的文字,个朋友握着一支笔请笔仙降临。我好奇,所以也加入,第一次笔没有移动,但第二次动了,我分不出来是笔自己在动,或者有朋友故弄玄虚,但事後一位朋友双手不断颤抖,停不下来。
同学们慌了,不敢告诉老师。
笔仙明明请走了,但彷佛有一gu讨厌的力量一直纠缠不去──这是同学说的,我没太多感觉。
「纸还留着吗?」我问。
同学点点头。
「撕碎拿去冲水吧。」
没甚麽根据,就一个直觉。
之後同学的手不再抖动,班上从此不玩笔仙,改玩钱仙。但不论谁来玩,钱币一次都没有移动,这些降灵的游戏最後无疾而终。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日後跟同学谈起,他们都很担心我的举动会触犯到那些「仙」。我不晓有无这种後果,但我知道,笔仙招来的绝对不是「仙」,而是一些灵──若这些灵真有作恶的能力,不用等人招,自己能就兴风作浪;若仅有移动一支笔的能力,为了让人恐惧,不害怕就好。
之後也许长大了,除了一两次鬼压床也可能是压麻了的经验之外,就再也没有甚麽特别的事件。这些「灵感」的经验渐渐从生活中淡出,直到数年後,一连串奇遇又再次让我觉得,不知名的缘分又将自己与那浩瀚的宇宙,微微地连了起来……
那天是鬼门开的日子,但随着现代人的生活习x转变,这类活动的意义仅仅昙花一现。下一秒,管他鬼门不鬼门,继续滑手机、玩游戏、逛网拍,总之日子照过就对了,节日仅是调味料,不会是主菜。
我也不例外。
打着电脑快到凌晨一点,两个小时前老大公庙正式开鬼门,但跟我没太大关系,r0ur0u眼,关了灯,一如往常地shang睡觉就是了。
但那天不知怎麽地,越睡越热,终於忍不住爬了起来。不起来还好,一起床,竟撞得眼冒金星、睡意全消──只见面前是一堵h土,泥沙的味道扑鼻而来,细细的粉屑飘散在空气中。
也许我骂了一声「g」。
身前是一堵墙壁、身後也是一堵墙壁,原来自己在一条壕g0u之中。g0u渠延绵数里,仰望虽然不深,但天空已被压成一条线。
「睡糊涂了吗?」
有人声,那是我身旁的一名阿兵哥,他头戴着严重磨损的钢盔,身穿绿se的迷彩军服,抱着一把步枪,满身是土,脸上是一块块黑se碳粉。
我不知道怎麽回他,对,我睡了,但绝对没有糊涂。
不过话说回来,我不是应该在床上吗?这里是哪里?
好吧,也许我糊涂了。
我嗯嗯啊啊地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士兵也只是笑了笑,压低帽子,紧紧抱着枪。
「我会si吗?」他问。
我正要开口,下一秒,碰轰──震耳yu聋的声响瞬间炸裂开来,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耳膜刺痛。头顶上的土石沙拉拉地崩了下来,彷佛淋浴一般,h土灰尘灌满了整空间。眼前的士兵瞬间趴下,掩护口鼻、抬高身躯离开地表,我没时间多想,连忙照做。大地震动、空气震动,但我感受到最强烈的,是我的生命在震动,我万分确信灵魂是存在的,因为再晃下去,我的三魂七魄彷佛都要散了、都要解离了。
爆炸过後,我勉强睁开眼,意识还没完全归位,整个脑子嗡嗡作响。但那士兵已经拱着身子站了起来,整了下帽子,抱起步枪看着我,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额头淌血。
下一秒,他竟倏地跃上壕g0u,我来不及反应,接着又是一声碰轰!
这次我没被震慑,因为有另一个更大的声响让我说不出话来。
他离开的前一秒,带着既光荣又愤恨的泪眼,咬牙切齿──
我想回家。
大雨哗啦哗啦地下,一行人扛着棺木缓缓地在雨中前进。
我穿着雨衣,站在墓园的门口看着这一个送葬的队伍,有男有nv也有小孩,人手一枝白玫瑰不断啜泣,往生者是一名少nv。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