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真的为你添了不少麻烦对不对?」他每说一个「笨」字,就好像往她身上扎了一把刀,让刚才还满满气势的她一下子就泄光了力气。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那如果,」顾盈心犹豫着上前想要拉住丈夫的衣袖,可被对方及时闪开了,她颓然的放下手,怯怯问道:「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做到知书达理不再是笨蛋了,你愿不愿意再娶我?」
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如果能达到夫君要的标准,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跟他做夫妻?
「那要等到什麽时候?我可没有那种耐心。」颜柏昶垂在身侧的右手成拳紧握,极力压抑住自己想要转身的冲动,语气仍是冰冷的回她:「你放心,大哥为了我的身t也会很快帮我张罗好下一门亲事,你回去也快些另嫁吧。」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清晰吐出「另嫁」二字。
大哥?对啊,她怎麽没想到还有一个救兵可以用?
「我要去找大哥大嫂问清楚。」也许大嫂会愿意替她求情呢?夫君不敢不听大嫂的话。
「你还不知道吗?」颜柏昶要是没防到这招当然不会贸然行动,他早有准备的说:「昨晚半夜里大嫂就生了,现在府里上下没人有空管我们这点小事。」这也算是天意吧,连老天都赞同他的安排是对的。
「那我要去向大嫂道喜!」她做着最後的努力。
「不必了,马车已经等在後门很久了,」颜柏昶深x1了一口气提高声调道:「从现在起你已经不再是颜家人,道喜也就免了吧。来人,送顾小姐出去。」
「是,四少爷。」
「夫君,我还没说完…」
「记得以後别再这麽称呼我,一路保重。」
颜柏昶说完便移动脚下头也不回的往房里更深处走去,任顾盈心与自己越来越远,等身後房门关闭的声音一响,他即刻全身无力的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se唇se瞬间转白,抬起手用力压住心脏的位置痛苦的将一对浓眉紧紧皱起。
只有在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敢露出这个样子,从回到金陵那晚背不好就整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我和二姊好怕她,怕到几乎要恨起来。」
「但是人人见到你们都会夸你们啊,像我有什麽好,处处都不能去,还被别人在背後骂笨蛋。」
「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我们好,但那个过程实在太难熬了。」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麽?」跟她们正在讨论的事情不相关呀。
「我不敢反抗娘,她做的任何安排我都只能认命去做,而且她也绝对会想到很好的理由,既然她承诺了可以用我救大哥,那麽我想她肯定能做得到。」
「那个什麽知县是怎样的人?」做他的小妾会是好事吗?
「他都四十好几了,我还管他是怎样的人。」顾佩佩心如si灰的苦笑了一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去上告知府大人是我做了全部的事,甚至还能想办法保住知县。」没有人能b她更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狠的人,又多麽的足智多谋巧舌如簧。
「那你快逃啊,趁她们不在…」
「三小姐,老爷夫人请您过去。」顾盈心话还没说完,身後就来了婢nv传话。
顾佩佩立即给了她一个「来了」的眼神,然後凄楚的开口道:「大姊,你要多保重,这个家里最卑微的二姊和我都走了,那麽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就算贵为公主,当男人有难时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她们,更何况平常人家的nv儿呢?
顾盈心身边终於安静下来,之後再也没出现另外的人来打扰她,但她也早已失去了出门的兴致。打发了秋凤去帮她拿九连环,独自一人的她就坐在原地静静看着空中越升越高的太yan,直到光线刺目才迫使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也痛得挤出泪来。
大门紧闭的顾家到底做出了怎样的计划尚还无人知晓,倒是广州知府覃耀宗的家里来了一位让他十分意外的人物。
「颜四公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覃大人这麽说倒是折煞我了,冒昧前来请恕颜某叨扰。」
天x勤俭的覃耀宗府上并不豪华宽敞,小小的待客厅里除了他与颜柏昶之外也只剩各自身後站着的两个仆人而已。
「四公子太客气了,每年新春之际贵府捐出的善款不知帮了多少穷困乡亲,而回回想请您过府亲自接受本府替他们对您的感激之情都被婉拒,今天可不正是给了大家这个机会嘛。」
然而风度翩翩一身贵气的颜柏昶闻言後只是坐在覃耀宗对面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多年的熟人了就不必如此见外更不用拐弯抹角,颜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於覃大人。」
「哦?」覃耀宗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问道:「没想到已解除了亲家关系的四公子还会愿意为顾家之事奔走。」
而态度始终从容淡然的颜柏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覃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说项的。」
「不是吗?」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