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渔船无不挂起了红布、红灯笼。张灯结彩的使长江上全是喜气的红一片。
一艘陈设华丽的巨大画舫,里头歌舞昇平,满是靡靡之音,歌者、舞者、陪酒无一不是郭宝临名下青楼中的上选之货。
郭宝临不若一般脑满肠肥的j商贵族,他高大匀称的身材穿上那袭大红大紫滚着金龙纹的长袍显得特别气派,腰上挂着一柄se泽明亮的金刀。他虽是嘉宾,却未坐在客位,大摆寿宴的范三恭恭敬敬地请郭宝临上主位,真是做了一个好大的面子给他。
而身为东道主的范三,看来三十七八岁,却面皮腊h,容颜枯槁,眼圈和印堂透出一丝黑气显得气se欠佳,厅堂内陈设均属鲜红,便连招待嘉宾的舞者、妓nv皆着鲜yan的红袍,一袭黑面金缎的华丽装束穿在身上,一片鲜红中显得特别抢眼。
放眼望去,座上的无不为南方的大官或是世家贵族,就是富商也得要有一定的财力和威望才够格上船一同共襄盛举。各个珠光宝气的宾客左拥右抱,这画舫上最不缺的便是美nv,不仅如此,就是宾客带上船的几名护卫,亦享有如此待遇,如此佳事,岂不美哉?
范三袍袖一拂,举起酒杯,道:「范某今日作寿,诸位贵客赏脸,范某敬诸位。」
站在郭宝临身後的,便是道上恶名昭彰的徐破浪,腰上配着一口刀身笔直之刀,似刀,却又似剑。他两手抱x,冷冷地警觉着厅堂的动静,特别是范三身旁,那人一张长脸,挂着那对鹰眼,正和自己同样,环视着宴会上的风吹草动。
徐破浪突然对这个小子特别有兴趣,看他手上戒备的模样,应亦是用刀好手,虽然动作细微,不过他一举一动间还是稍稍透露出了锒铛之声响,见他身上并未佩刀,估计将刀藏於袖口之中,只是为何会有金属碰撞的铁链声呢……?
此时那名年轻小子突然亦望向徐破浪,两人对视了几秒,有如孤鹰对上一只豺狼,他不像徐破浪这般嗜血,疯了似地想找个对手,他心中图谋着更大的野望,出生在悬崖峭壁间的孤鹰,所看见的眼界,怎麽是豺狼可以b拟的?
此时护卫从宴客厢外走进来,在范三耳边细声说道:
「三爷,外头有个自称是龙家三少的,说想和你祝贺一番。」
「龙家?」范三拍了拍脑门,自己似乎是对这个什麽龙三少闻所未闻,甚至对龙加压根不认识。而其他嘉宾也皆未曾听闻什麽龙家三少的名号,纷纷交头接耳微声揣测。
座上一名茶商沈维夹了一口肥r0u,塞往嘴里头,道:「三爷今日作寿,连这龙家的少爷都想来一睹风采,佩服、佩服呀!」
「哦?」范三托着下巴疑惑问道:「难道沈兄认识这一位龙家三少?」
「认识倒称不上,不过龙家的名号在晋yan一带倒是有不少传闻。」沈维擦了擦嘴,喝了口酒,煞有其事地说道。
「哦!是了,你说的晋yan龙家我好似也有那麽一点印象。」江南一带的地方知县随着胡诌上几句。
深怕自己要不知道这个龙家是什麽来头而被看扁了,众宾客纷纷开始胡乱吹嘘起来,左一句纵横晋yan古都所有商业脉络、右一声黑白两道都有几分薄面。
这个沈维便从中又加油添醋几句,不仅是范三、就连高高在上却默不作声的郭宝临都稍稍对这个龙家有些好奇起来了。
「既然龙家少爷远道而来,我们把他晾在外头似乎有些无礼……」郭宝临轻轻啜了一口酒,双眼微闭,表现地漠不在乎却又雍容大器的模样,话刻意晾着,范三便明白意思了。
「嗯,还不快快请龙三少!」范三挥手喊道。
一旁的护卫快步向外奔去,没一会,便听见外头的护卫齐声喊道:「龙家三少大驾光临!」
随着声音来处,门口踏进的,是一名身材修长的白衣少年,身旁是一名面挂红布的nv子,手中抱着一柄看来十分华贵的长剑。
只见他一身雍容华贵滚金边的白袍、五官端正细致,手持纸扇,不仅顶上的发饰皆是宝玉和金饰,就连一旁那名看似侍nv的nv子,手中抱着的那柄长剑都挂着一串玉梅花。
他一双眼神如剑,嘴角微扬轻佞,一踏进宴客会场,展开手中纸扇搧了搧风,一句话也不说,光是环顾四周,俯视所有宾客。
「龙三少,既然来了就快请入座吧!」知县大人举手邀请龙三少坐在自己的身旁。
这名自称龙三少的少年轻蔑地瞥过一眼,走向知县大人。却见这龙家三少只是站在自己身旁,一眼不瞧自己,兀自轻摇手中的纸扇。
「请。」
知县大人提声邀道。
「我说,这位大人……」龙家三少终於开了口。
「啊?」
「您不起身,我又如何入座?」龙家三少不可一世地俯瞰这名地方官。
众嘉宾议论纷纷,这名龙家三少自晋yan至江南如此山高水远,在座无不是黑白两道中身分地位不一般的人物,何况现下还有郭宝临和范三两位,还敢这般嚣张跋扈,难道真如